他在小区旁的饭馆炒了两个菜,回到家后开了一瓶“泸州老窖”,一个人细酌慢饮着,其间他不时看着表,估算着时间。八点一过,他拨通了贾书梅的手机。
手机一直响着,却没人接听。他冷笑了一下,不依不饶地连续拨打了六次,这才放下手机。
半斤酒下肚,看看差不多十点了,他起身出了家门,在小区门口招手打了辆车,往贾书梅所在的银行驶去。在路上他拨打了贾书梅父母家的电话,佯装问贾书梅有没有去他们那儿,然后在丈母娘的一再追问下,又故作安慰了几句,只说现在贾书梅还没回家,不在单位,手机又不接,自己到处在找她。不出所料,丈母娘让他在银行那儿等着,她和贾书梅的爸爸一会儿就到。
接着他如法炮制,一口气给贾书梅所有能联系上的亲戚都打了同样的电话,这次他主动央求他们出来帮忙一块找找。
放下手机他想了想,又给贾书梅的几个同事打了电话,包括杜颖。
的士司机很奇怪,说:“咱们不是还没到银行,你咋知道她不在?她是你爱人吧?失踪多久了?那要赶紧报案啊!”
林皓敷衍了几句,只说自己刚才已去过银行一趟。
银行门口,一根烟没抽完贾书梅的父母就到了。一下车就赶忙问怎么一回事,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说话间其他亲戚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大家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有的说报案,有的说要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一时纷纭嘈杂,各抒己见。
林皓在此期间又拨打了贾书梅手机几次,仍是无人接听。最后他清了清嗓子,说:“大家也不要过于着急,书梅平时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大家可以分头去找一下,另外杜颖,你去后院看看她车在不在,有没有开车出去。”
不大一会儿杜颖跑着回来,说她车在车库里,看了门房的监控记录,她下午下了班是挎着包步行离开的。
林皓皱了皱眉头,说:“我下班时给她打过电话,她说今天行里加班,要晚些回来。怎么会不在呢?”
杜颖睁大了眼睛,夸张地叫道:“加班!?今天行里没有加班呀!她干嘛要说加班呢?”
贾书梅的父母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他知道平时在行里贾书梅和杜颖最不对付,特别最近行里信贷部主任一职空缺,两人互相都暗中较着劲儿。之所以把杜颖叫过来,因为他知道凭她那一张嘴,今晚发生的事明天一上午在行里就会传开。
他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大家发烟,连说不好意思,辛苦大家分头出去找找。又说了几个平时贾书梅常去的地方。
看到众人各自分头离开,他对贾书梅的爸爸提议要不要随他回家等。老头是退伍军人出身,此时一脸铁青,愤愤地摇了摇头,几乎是吼着说:“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她!”
林皓连忙安慰他,让他不要动怒,也说不定她去桑拿了,手机没带在身边。老头怒吼道:“一个人三更半夜的桑什么拿!”说着指了指老伴,“都是你惯的!”
老太太在一旁已经抹起了眼泪,嘴里不住念叨:“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别给人劫道了。”老头说:“劫什么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以为解放前呢!”
三人站在银行门口,一个抹眼泪,两个低头抽着闷烟。不大一会儿,去找的人陆续回来了,都摊手摇头。这时林皓说:“爸,你还是给你老战友打个电话吧,这都快十二点了,别真出什么意外。他是市局的政委,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全市的警力。”
老头脾气倔强,说:“你以为市局是他家开的吗?为了一个人调动全市的警力!再说公共资源是容许这样浪费的吗?”说着手一挥,“按程序来!过了二十四小时再说!”
正说着话,老太太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嗯了几声,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我们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她说快走,书梅在警局呢!老头长眉一竖:“在警局?真被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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