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怕再次吓坏他,没有带上封婷,便随口说:“小女鬼投胎去了。”
面摊老板依然记得那个晚上,那只“小女鬼”在季安身旁像个孩子一样转圏的模样,他微哂道:“那就好,她如果是人,大概是个很好的女孩。”
好,她当然好。季安心里默道。
善良的人即使曾经吃过对方的一点小亏,也能轻易原谅对方,比如面摊老板。
可是林彦宏的妈妈欠下高利贷那笔债就比较棘手了。
在林彦宏的记忆中,他妈妈惹的这群人可不是好说理的,全是道上刚冒起头来、好勇斗狠的主子。
季安有了全盘计划后,才挑了大晚上的时间,带着封婷上门。
季安按了按“周转兄弟办公室”的门铃,一个流里流气,染了一头绿毛的青年应门。
所谓的“办公室”不过是一般的住宅,门才刚打开,一般浓烈的烟酒味扑鼻而来。
“绿毛”看见季安的瞬间便露出了暴虐的笑容。
他掐着季安的下巴道:“哟,是我们的狗儿子啊,好久不见啊,去你家也找不到人,还以为你丢下你那废物老妈跑了。找不到你个没良心的,我只好教训你老妈啦,不过你放心,她顶多是残上加残,没死。”
季安一把拍开他的手,“绿毛”不屑地冷哼一声:“几天不见,还长脾气了?钱带齐没有?沒钱我弄死你。”
绿毛拿起一旁的木棍敲着墙面,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嘴上喊道:“兄弟们,狗儿子来了。”
四个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青年从房间出来,其中一个还打着呵欠,似乎刚睡醒,差点一脚踩到地上横放的酒瓶上。
这个房子满地都是烟屁股、酒瓶子和散落一地的扑克牌,混乱得好比一个大型狗窝。
五个人,依左到右,头发的颜色分别是绿、金、银白、红、蓝,几乎季安可以想到的颜色都齐了。
季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人永远都喜欢把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难道不染发,他们就以为自己是好人了吗?这未免太形式主义了吧?
不过说这五人染发单纯是一种形式主义,又有点冤枉了他们。
毕竟这五个人曾经因为林彦宏没还上利息就拿木棍砸了他所有东西,还迫他爬在地上装狗吠,向他们一边叩头一边叫爸爸,这就是“狗儿子”的由来。
换言之,他们可是很认真地当着坏蛋这个行业。
对于这五个人来说,比起钱,他们似乎更享受别人怕他们的感觉,这才是他们心目中当“老大”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来说,贪财的人很好打发;反而像他们这种有别于道上其他“妖艳贱货”的“小清新”才是最麻烦的人。因为他们根本不用脑子,不用正常人的思维,只沉醉在他们的“老大游戏”中。
季安的任务终于来到了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彻底结束这个残酷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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