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婷顶着一双国宝级黑眼圈出现在学校的辅导中心。
两年前，山城大学爆发自杀风潮，自此学校成立二十四小时辅导热线并加派心理辅导员驻校。
心理辅导员忧心忡忡地望向眼前这个明显有严重失眠问题的女学生——当然，她不会知道这是方婷与季安密谋一整夜的成果。
演戏演全套，只见方婷丧着脸，两手搁在膝盖上，手掌从放平转为紧握拳头前后推动，摩擦着腿部，坐立不安的样子。
“同学，是不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说出来让我帮忙吗？”心理辅导员小心翼翼地问，尽她所能的放柔声线。
方婷沉默了半晌，才故作艰难的开口：“学校洗手间有鬼。”
接下来，方婷绘影绘声地说了一个校园鬼故事：“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洗手间，我好像听见了男人的笑声，但仔细一听，又听不见了。然后，我看见一双男款皮鞋的鞋头探进来厕格。我”
说到此处，方婷前后推动，摩擦腿部的双拳倏忽停下来，两手在胸前紧扣在一起，又不断地扭着自己的手指，像要扭出麻花来似的。
心理辅导员见状，也不敢催促方婷，只是向她递去一杯水，轻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先喝杯水，然后慢慢深吸呼。”
患有情绪病的人，在回忆使他们病发的诱因是，心理都会承受巨大痛苦，所以心理辅导员必须具备足陪的耐心等侯对方慢慢把零星的回忆拼凑起来。
方婷按照指示深呼吸过后，又缓缓地继续说道：“我太害怕了，我怕得连叫都不敢叫出来，我看见皮鞋消失的时侯，才想到这个人可能是变态色狼，于是我斗着胆打开门追出去，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人影在跑，脚上还穿着那双鞋。我追着他一直跑，直到他跑进去学生活动室，可是我打开门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方婷的身体配合说辞微微抽动，她丧着脸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我知道那个根本不是人而且那个东西还每天晚上都来找我，我每天晚上都梦到那双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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