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无奈适应的处境呢,容遂就收到了她的好友有容长安上线的提示。
容遂第一反应是下线算了,可是立刻反应过来,不必如此啊,有什么话,她听着就是了。
然后,就看到有容长安发来了一条:“容遂,你这几天好么?”
容遂真想说,有容长安的好友是时雨不是容遂,能不能就别问题她了可是不能这么幼稚,其实说起来,和常先生这样的人做朋友,也并不是什么叫人难受的事,此刻就当常先生也是她的朋友吧。
容遂很干脆的回道,“都很好,就是有些忙。”
常安收到容遂的消息,有些迟疑,不知道下一句究竟该说什么,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是却都好似被容遂这样淡然的态度给堵了回来。想了一想,他还是问道,“是忙背后灵的事吗?可不可以先放一放,等我们再了解一些之后再开始呢?毕竟有不可知的风险。”
他终究是不放心容遂的,尽管很可能他这么珍而视之的姑娘大概并不在意,极有可能已经在涉险了。他真是不明白,明明有那么细腻的心思,怎么遇到这样危险的事,心反而这么大呢?
容遂看到常先生的嘱咐,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那一句,处境不同,人也不同,是很难作出相同的取舍的。便是能设身处地,怕也不会是同样的选择,因而解释完全是无力的。她能够说,她就是相信吗?这种来自直觉的,纯然原始的东西,让她如何证明是可靠的?她自己尚且不求能够验证呢。她的全部打算不过是福祸自担而已。生活真是奇妙,明明是同一件事,不同人的感受完全可能大相径庭。
她也听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愈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愈是觉得自己拥有得东西很多的人,自然便愈是珍重自己的每一举动,身体发肤情感意志无不贵重,安全与风险是他们更多考虑的吧。但是容遂只有一身一心,她的家人也从来不管是否能够完全理解,都只是支持她对生活的所有选择,所以,她没有什么顾虑,假使真的遭遇不测,那么就让此生如此吧。对容遂而言,她的一生不必灿烂,不必光辉,只要尽心尽性,已经叫她深感被眷顾了。
然而这些话,她并不能和常先生说。交浅不可言深,这样的社会准则,她还是要遵守的。
一旦说了,岂非给常先生造成负担,因为以上完全可以解释为:我完全知道自己可能是在作死,但我已经就这么决定了,你不用管了。
如此,叫常先生这样理性又有责任感的人,是拦着还是拦着呢?可是又怎么拦着呢?
容遂沉默了一会,终究只是回道,“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多谢您为我挂心,我不会轻漫的。”
常安感觉自己等了很久,才得到容遂这样一条答复。可是,一看到答复他的心一凉,早知道,他已经又是常先生,又是您了,可是,没想到他的话对容遂竟然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他知道容遂是一个不爱隐瞒的姑娘,如果她同意迟些再开始,必然不是只说认真考虑,实际上这分明是在说,她已经认真考虑过了,而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常安陷入深深的不安中,他决定立刻马上必须好好和背后灵谈谈。然而云笺不在线!难道他也要像当初容遂一样开始等待无常鬼?
想了一想,常安忍不住又问道,“公司的年会,你是要来的吧。”他连问号也没有敢用,很怕容遂直接说不来。
关于年会是在年初办还是年尾办,还是他在公司的管理会上一力主张年尾办的,理由是公司盈利状况颇佳,年终奖早一点发了大家便早一点开心。可是,当初提议在年尾办年会,其实是想让大家知道他和容遂的关系的,至少让一些有心无胆的人不要再蠢蠢欲动了。
事实上,那天见到容遂,在她的示意下,常安自己摘掉了肩上的叶子后,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幻觉,仍有一片叶子固执地留在他的左肩之上,一直等着容遂来摘掉。他曾经多么期盼又多么心情鼓荡,以为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可是没想到,才过几天,就已经是一种妄想了,他恐怕要让左肩上的叶子继续留在那里了,他甚至都不能肯定容遂会接受他的邀舞了。
容遂看到常先生也问及年会的事,说实话,她是不想去的。但是昨天收到主管的邮件,请她务必出席,理由一二三四五,列了十几条,容遂懒得去想,可也不能不尊重一下主管的意见。
她很不情愿地回道:“是的,毕竟是公司的一员,年会自然要和大家一起庆祝。”
心里却一直在黑线:她可真是虚伪啊,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常安得到这样的答复,终于有些安心了。他以为他可以更安心地和背后灵也聊一聊,然而蹲守到深夜,打了四回无常鬼,也没有得到背后灵的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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