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过去,容遂并没有收到小翅膀的回复。她仍坚持去工大看看学生们的训练情况,叶倾想了一番,似乎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说自己也要跟上去。
叶倾的理由很简单,容遂虽然懂得意识融合的方法,但从未学习过控制意识的开放度,万不能让所有人都像容遂一样,意识领域大敞。
至少,在人们心中各有盘算,甚至很可能魔族还混杂在人群之中的情况下,人类的意识不能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堡。万众一心还是一件缥缈的事。
即使上个世纪,面对民族危亡,不也一样有人发乱世财,劫乱世民,窃乱世国?
说完这些,叶倾又看了容遂一眼,其实她很怀疑,水元素族能这么安心让容遂敞开意识,一定有后手,就跟他们悄没声息地扩张了容遂的意识频率波动范围一样。
容遂想想也有道理,不知道如何封闭活跃的意识,对于都掌握了意识融合技法的人们而言,那真是要叫大家都赤诚相见,这且是好的一面,倘有人利用这个技法,欺侮或是出卖他人,她还真是负不了责任。这一点,确实是她轻忽了。
然而等容遂和叶倾到了工大,学校已禁止外人出入,容遂废了好大的劲才让保安同意找人代话,帮着找人。
终于在大门口见到了汪家颖和刘思年,两个昨天离开时还意气风发的年青人,此时面上都有些尴尬。
还是刘思年小声说,“容姐,你说的方法恐怕不行,大家都不信。”
容遂苦笑,“都在担心和怀疑什么?”
汪家颖略一迟疑回答道,“大致都是觉得是邪教组织利用这个机会在圈信徒。越是时局危乱,越是容易产生极端宗教信仰和依赖,他们觉得我们是极度担心之下失去理智,精神错乱,被人利用了。”
容遂和叶倾相视摇头大笑。就像容遂之前固守的那样,过度地坚持自由,其实本身就是摈弃一部分自由。而过度地坚持科学,本身也摈弃了一部分科学。
因为自由是没有边界的,坚持自以为是的自由,自然就是为自由划定了边界。科学同样是没边界的,工大的学生被如今的科学精神熏陶地太好了
容遂想了一想道,“我们能进去么?我想直接和有疑问的学生们谈谈。”
汪家颖和刘思年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明着是不行的,非常手段可以。”这两人对容遂的意识融合本领,其实是又迷惑又羡慕。
像魔术一样,容遂可以将自己的形体消失在人的眼前。想来叶倾也不难办到。汪家颖和刘思年还真想看看容叶二人偷偷进去后同学们的反应。
容遂在心里大笑,偷着进去不是不行,但是见面还是会引发问题,不如直接见见学校领导吧。
“你们能帮我转告一下校方领导么?就说我们有意与工大学生共度时艰,也有应对办法想要分享。”
刘思年皱着眉毛,“容姐,我们顶多能见到班主任。”
可惜容遂的意识强度仍然不足,不然,她可以探察波动的意识,直接找到能做得了主的人。要不把呵呵放出去,让呵呵去找找校长在哪里?
容遂正踌躇之间,有一辆军车从校园里驶出,电动门伸缩之间,容遂四人都只好让了让位置。却见那辆车开出来之后,就近停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一头短发的利落女郎。
头发的弧线像弯月,眉毛像疏淡的轻云,那是一个异常柔和的女郎,贴身的军制呢大衣,也不能改变她身上柔和的气质。
“容遂?”她走过来后,轻轻地招呼,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了然。
容遂懵了,“我是,请问您是?”
但见那女郎一笑,露出一排明灿灿的牙齿,“我是卓露露,耿昱的同学。他走的时候还拜托我照看你呢。你看!”
卓露露取出一只手机,打开一看,正是那次年会时容遂与耿昱一同合影的照片。
所以,通讯断绝的,也只是普通人么,当局还是有能力保持相当一部分通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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