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缕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东厢房的青石板上,照的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
不知过了多久,睡在炕上的一个青年男子,忽然眉间微皱,慢慢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直起了身子。
“头好疼呀……”青年满脸痛苦的低声喃喃,神情茫然的打量起了四周。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兀自酣睡的中年男子,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猛地吓了他一跳。
“哎呀妈呀,这是谁呀?怎么睡在我的炕上?”燕青低声惊呼道。
凑上前去,仔细打量了几眼后,燕青方才辩认出这是袁守诚。
昨晚他拉着袁守诚一夜大醉,还拉着他和自己睡了一晚。
想到这里,燕青满头黑线,内心一阵恶寒,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沾酒了。
花费小片刻功夫,燕青终于拖拖拉拉的穿好了衣服,然后推开门,起身来到了厨房。
揭开锅盖,发现白素贞果然给他留了吃食,燕青不由得内心一暖,便在下一瞬时,端起碗来,盛了满满一碗稀饭,坐在一方布墩上,呼噜呼噜的饮啜起来。
过了片刻,燕青吃饱喝足,便迈步走进了西厢房,想找小青问问昨晚的事,然而让他疑惑的是,屋内竟然空无一人,就连青岩都不见了。
“人都去哪儿了?”燕青喃喃自语,神色疑惑。
随即走出西厢房,穿过小院,进了前堂大厅。
刚一走进前堂,燕青就目光一凝,看见白素贞、青岩、小青三人此刻正被一群人围在了大门前,神情急切的解释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
燕青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神色,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前小青身边,低声问询起来。
没过一会儿,燕青便从小青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完整经过。
原来闹事的这伙人,全都是一个董姓家庭的亲朋好友。
他们这次前来,是为他们的亲人朋友,一个身患重病,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董姓男子来讨公道来了。
前段时间,这个名曰董岳的男子忽然觉得一阵头晕脑胀,就过来悬壶堂,让青岩诊治了一番。
青岩诊治过后,得出结论,问题不大,偶感风寒而已,便给他抓了几副药回去吃。
没想到过了十余日,董岳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先是发热发烧,头晕呕吐,然后在一日,突然口吐白沫,身体抽搐,就此昏厥了过去。
董家人请来大夫一查,得出的结论却让董家人大吃一惊,原来董岳竟然得了“七日风”(破伤风),已经毒入心肺,药石无救了。
而正巧在这个时候,青岩因白素贞遭到赵京的纠缠,而被打成重伤,悬壶堂也因此关了门。
闻得悬壶堂关门的消息,董家人脑海中第一个飘过的念头就是:“这件事,跟悬壶堂有关!”
于是乎,一个因无数巧合结成的误会,便出现了。
……
“诸位,诸位,董铁匠当日寻我问诊时,确实只得了风寒症,我青岩敢拿性命担保!”大门前,青岩满脸苦涩,大声解释着。
话音一落,人群中一个约摸八九岁,面相稚嫩的孩童,立刻扬起一张倔强的小脸,瞪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连连质问道。
“庸医,你骗人!我爹若是仅仅得了风寒,怎么会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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