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物殿内每位长老、山主都难免叹出一口气来,老树与新人结缘,一个日日苦等,一个应运而生,如今教诲在一起,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叹息命运与造化的神奇。
粉玉人儿头上插花,真的是人见人夸。虽时辰已过,三位长老依旧没有催促小富贵离开,只是等他默默擦掉眼泪。
窗边,有一面八棱镜卡在角落,镜背很丑,镜面很清。擦干眼泪的小富贵想看看头顶的小花,又不忍把它拿下来,随手就取过这面镜子,说道:“长老,这镜子我能拿走吗?”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那站门边的说道:“旁人有一个时辰,你也有一个时辰。如今已经逾时了,你若觉得自己时间该比别人多的,你就拿走吧。”
小富贵朝着三位长老各鞠了一躬,把镜子揣在怀里就跑了。那推门和小跑的姿势,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做了亏心事。
“一脉相传?缘法如此奇妙,我果然是参不透啊。”做在高台的选物殿长老说罢,殿内的各物件便各归其位。,徊的长老整理桌面上的物件,站在门口的长老则去了故演武场。
小富贵一溜烟的往外跑,很快就穿过了那道拱门,又是一声轻响传来,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头。
四顾,徐琅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徐叔叔,我…我偷了一面镜子,不打紧的吧,会受罚吗?”徐琅是小富贵在独安宗里最信任的人了,虽然只认识了短短两天。但前者既是他的引路人,将来又会是他的师父,该这般信任才对。
徐琅说道:“不打紧。你竟然跑得出来,就代表长老不怪罪你。”
“那就好。”其实小富贵心里并不觉得自己该比别人的时间多,只是他一想到时间二字,就难免去认同,感觉自己天生就比其他人多。也是这种感觉才让他做出了近乎‘偷窃’的行为,好是不安。
“传道,叩心,选物。这样一来,你就算是我独安宗的弟子了。如此一来,在你成为了亲传弟子之前,你就得叫我做徐山主,在此之后,你就得叫我师父。你可明白?”徐琅习惯性的牵起小富贵的手,后者也很自然的搭上了。玉树临风拖着粉雕玉琢,让在背后偷看的吴华丹心里的小鹿已经撞死了一群又一群。
他点点头,说道:“我懂,爹爹说这叫规矩。国有国的规矩,叫国法,家有家的规矩,叫家规。那徐山主,独安宗的规矩叫什么?”他虚心请教。
“叫门规。”
“哦…为什么叫门规?门在哪儿?”
“独安宗有一扇很大的大门,不过我们来的时候没从哪儿进来,等日后你修炼有成,我们再去看看。”
“那徐山主…”
“好了,还有问题的话,你就去问你的传功师傅吧。”
徐琅牵着小富贵来到一处走马站启动了法阵,一块腾云飘出,乘着他们俩去到了传功殿。
一路上,小富贵还是问了问题,不过这次不是怪问题。他问徐琅怕不怕死,又说自己怕死了。在叩心幻境中的时候自己跌落云端,满心都是害怕,起初以为怕高,怕跌落的感觉,最后在进入选物殿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怕死。
死,这个概念在他脑袋里还没有真切的概念了,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畏惧它,害怕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