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在房中坐立难安,终于等到绿珠回来,待看清她身后并无第二人后,她虽然失望,却并不意外。
绿珠走后,她激动了半日,后来到底冷静了下来。
这一冷静,便回过了神来。她并未对绿珠交代她与他——暂且用他现在的称呼,叫他周国公吧,绿珠并不知道她与周国公之间的渊源,而且,周国公显见得是失忆并不记得她了,绿珠这样贸然前去,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前来呢?以前他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走的便是高冷范儿。如今地位这般尊贵,只怕会更加高冷。
“他不愿意见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地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了,她笑得很是舒心。
绿珠忙扶了她坐下:“娘子莫急。”
“我不急,他,周国公此刻在哪里?他,他怎么说的?”说不急,她的语气却是连聋子都听得出急切得很。
绿珠慢慢地道:“周国公在三娘处,正与李学士刘学士饮酒。绿珠赶进去时,刘学士正在谈论娘子……”
春四娘皱眉道:“什么李学士刘学士,我又不认识他们,好好地谈论我作甚?”她旋即回过神来,“刚才的事儿,不怕他们谈论。别说他们了,只说周国公,他说什么了?你是如何与他说的?”
绿珠心里叹了口气,好几双眼睛看着呢,若不是她聪明机智……不过任务既未完成,她也不想表功。只简单地说了下当时情形,总之不显山不露水地对周国公发出了邀请。只可惜,周国公并未赴约。
春四娘道:“不怨你,怨我没与你说清楚。不过,这件事儿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真说不清楚。其实我自己也很糊涂……”
她望了绿珠一眼,无奈地叹了口长气,这件事儿,却要怎样对绿珠说清楚?不是她不相信绿珠,她只是不相信,绿珠作为一个正常古人的承受能力。
春四娘躇踌半日,只能吞吞吐吐地告诉绿珠:“我怀疑,那周国公,或许是我的一位故人,只是一别经年,自己也不能确定。不过,外形看,却真正是他无疑。除非,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她用眼神问绿珠,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绿珠迟疑道:“绿珠见识浅陋,不敢妄自置喙。不过,一母同胞的话,应该有可能吧。而且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即便不是一母同胞,偶有相象的……”
看春四娘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不满意,她忙改口道:“绿珠当然也希望,周国公真是娘子的故人。如此一来,娘子便可以脱离这火坑了。娘子放心,依绿珠看,横竖周国公耽搁在院儿里的日子多,一月中少说也有四五日,不愁见不着他。不如,咱们从长计议?”
一月中有四五日耽搁在这院儿里?春四娘啊了一声,不由皱紧了眉头。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价值观跟着穿越了。这里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以后世的道德观去评判古人,显然有失公允。入乡随俗!入乡随俗!若不然,她跑到这种场所来跳钢管舞,岂不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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