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绿珠反应快,忙上前对春四娘道:“恭喜娘子。绿珠这就去替娘子收拾。”
春四娘呃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慌还是喜。
“玉娘没有骗我,真有人为我赎身?”她犹豫地问。
“娘何时骗过你?”春玉娘笑道,“倒是我儿,唉,骗得娘好苦。”敢这样骗她,就这样让走了,真是便宜了她。不过,算了,何必和银子过不去呢?
“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春四娘还是不能相信。
前辈们的自传中,最不缺的就是从天上掉下馅饼儿。在这之前,春玉娘也天天都在盼着天上掉馅饼,哪怕掉自己头上砸死自己,也是甘心。
谁想等了这么久,馅饼没掉下来一个,打击倒是接踵而至,她早就不相信前辈们的自传了。
偏在这个时候掉个馅饼下来,她难免要多想,怎会有这么碰巧的事儿?
“哎呀,我儿怎么了?以前何等爽快的一个人,如今怎地竟如此婆妈起来?可是想起当初,觉得对不住娘,又念及娘对你的好,舍不得走了么?”春玉娘找机会就想刺春四娘一句。
这句话提醒了春四娘,以前瞧着春玉娘还好,如今真是,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透着老鸨子相,
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先离开了这里再说,免得看了春玉娘生厌。
“多谢玉娘。”她淡淡地笑着,“玉娘待我恩重如山,我定不会忘记你对我的照顾。”
春玉娘的眼睛一直粘在绿珠身上,明明怕绿珠收了她的东西让春四娘带走,嘴上却劝得分外殷勤:“我儿倒不带多两身衣物?还有这些首饰,尽可以拣喜欢的带几件走。咱们好歹母女一场,自然望你风风光光离开。你若这么素净着走了,别人不知道,定以为是奴悭吝哩。”
春四娘抿嘴笑道:“玉娘多虑了,玉娘的为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绿珠,不用收拾了,玉娘养了我这许久,哪能再让她破费?有两件换洗衣服便够了。其余的,统统全不要,留给后来的妹子吧。”
春玉娘眉开眼笑道:"我儿说得是,买你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娘虽然不知,但只看一个仆妇的穿着,已是不俗,比普通家庭的主妇还要强上几分。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儿这一出去,可是掉福窝里了,哪里就差了你穿的戴的了。咱们这里的粗笨不堪,只配赏府上的下人罢了。"
都不知道买我去是干什么的,也许就是添个下人而已,说这些话干什么呢?
春四娘望住春玉娘,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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