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是不早,我困了,这里都是和尚,禅房又不甚干净,我住不惯。“春四娘悬着的心,渐渐落到了落到了实处,笑微微地望着武敏之,”咱们回寝殿吧。”
她扶住武敏之,想要把他拽起来。武敏之站直了身子,先还痴痴地笑着,粘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满是宠溺。谁知一个错眼,扫到了自己身上的孝衣,一怔之下,便僵在了那里。
他慢慢地抚摸着春四娘的脸,眼睛里已经流露出震惊和绝望,但仍舍不得放开手,象是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愿意从梦中醒来。
那情景,春四娘看了也觉得很是心酸。
看着他再次跌坐在地上,她不由悲叹了一声:倒霉,该拖戏的时候不拖,这次转折为何来得这么快,就不能等她出了这屋子么?
她决定,以后再也不骂那些导演狗血了。
不过,这样反反复复的,你累不累啊?
春四娘捏紧拳头,一直提醒自己尊卑有别,自己的身份惹不起人家国公,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胖揍他一顿的冲动。
其实她误会武敏之了,他的身子到底虚弱,兼之刺激过大,一时没站稳罢了。可是跌坐下去之后,倒真是不想再起来了。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想着要努力理出个头绪来才是。
春四娘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解释道:“不是我想来的,是令慈,托人送了封信给我。”怕武敏之不信,她掏出韩国夫人的信,举在他眼前晃了晃。
“令慈的字,你必然是认得的。知子莫若母,令慈大约料到了你会如此,故而……”武敏之肚子里有货,春四娘不那么急了。可又不能不急。吃饱喝足,神智清明,只怕他比先前更难缠了。
再说好的歹的,她既动之以情也晓之以理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要把刚才的话又重述一遍?写小说的话,读者都要骂作者水文了。
再说了,他愿意听,她还没这么无聊。
春四娘气咄咄地想了半天,只不得主意。
一时火起,索性将脸明白无误地一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