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追着,程清河朝另一个方向抄了过去,黑衣领头人见身后没了动静,停下脚步歇歇,下一秒却被一道黑影扑倒拉入了脚下岩石的窟窿之中。
外头一阵沙沙声过去了,按理说二人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应当就此开打,但是这时的他显然力不从心,丹田的痛痛得他开始怀疑这短暂的一生。
程清河见他模样自然是知晓这一点,当下压着他的耳边低声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弱点是什么?”
“……”四周静了静,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轻声回答道:“这是衣鱼,还有个响当当的绰号,名为棺材子。”
接着便不说话了,程清河想了想,祭出玄靑剑抵着他的脖子道,“这地方小,误伤可不好,说,它的弱点是什么。”
“……”若是知晓它的弱点,他也不会被追得这般狼狈了,何况这东西他也是头一次见,哪里知晓世界上真有这个东西,当下气势一凛,体现出大家族的体面来,怒声道:“你要杀便杀。”反正他也不知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程清河闻言面无表情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记,叮嘱道:“小声点。”接着使力将他往里推进去。
脸颊贴紧了泥巴,鼻尖几乎要压扁,他挣了挣,但着实搞不过她,索性闭了眼睛让她去了。
外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无,但正是如此他们越是不该大意。
“你是南家的人?”程清河小声嘀咕道。
黑衣领头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莫非是南秀色派你来的?”
“哼。”
“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要杀血色联盟的人?”
“……”黑衣人诧异她竟然从他同样的语气词之中猜到了正确的答案,不由一阵无语。
他想了想,才道:“我们需要他们身上的一样东西来躲避妖兽的袭击。”
哦~这么一说,她便知晓了原因,“为什么要杀我?”她接着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她最想问的吧!黑衣人吃力地牵扯了一边的嘴角,淡淡道:“没有原因。”
南家想要一个人的命,是她手中的记录石?不,是因为她同白家少主的关系过于亲密?不,只要南秀灵觉得这个人该杀,即使理由不够充分,这个人,就一定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这一次,仿佛要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她可能会死,但是,绝不会是死在他的手中。
体温渐凉,丹田的阵痛过去之后,他的眼膜之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淡白色的雾,血液带走了最后一丝温暖,他就要死了,并且是亲身体验着这个缓慢的死亡的过程。
但是临死之前他还保留着死前的最后一点理智,他抽出了腰间用于暗杀的匕首,一点一点接近了近在咫尺的程清河,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捅下这一刀,但是,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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