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一走,同时还派了个人跟着她,怕也是担忧她会发生怎么意外。
被指派来跟着她的人很眼熟,是白石身旁经常带着的。
“在下白越,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笑容晏晏,看起来倒是沉稳。
“那就麻烦了。”程清河点点头,不再多话,即便她并不爱被人跟着,这个白越也定然不会听从她的意见。
兰若寺规模十分庞大,处处庭院与走廊,若是没有人指引,定然会迷失在这里面,因是冬日,路旁栽了不少的梅花,到了下雪的时节,可以想像前来观赏的达官贵人自然不在少数。
她在寺里随意逛了一逛,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同寻常的东西,除了投奔兰若寺修行的僧人都不在这处,她只看见廖廖几个非富即贵的客人。
但是一圈下来,她便发现总有一道视线在某处注视着她,待她仔细看了看,方才发现是那小和尚慧福,正站在院子对面的柱子之后看着她。
程清河朝他招了招手,慧福眼睛一亮,巴巴地疾走到她跟前来了。
“原来真的是施主。”他看了看她身旁的白越,羞郝地挠挠头。
原来他在害怕白越,看这小和尚的模样,小聪明不少,却非大奸大恶之辈。
“你先离开一会儿,我想听这小和尚讲讲佛理,不希望被人打扰。”
“是,那白越到别处逛逛,若是小姐有事,便来找我。”白越是个识趣的人,他家爷说过,除了不要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一步,其他的小事,尽量满足于她。
拜别了程清河之后,他便绕过一扇小门之后,见左右无人,纵身跃上了屋檐,在高处抱着双臂静静地凝视着她。
“不知道小师傅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程清河问道,当然她知晓白越并没有走远,并且会将她的一言一行完完整整地告知白石,当下也不指望瞒他什么。
“小僧,小僧见施主漫无目的地游走,想着若是有人带路,或许能找到施主感兴趣的东西。”他羞郝地说道。
感兴趣的东西?程清河一怔,接着恍然大悟,看来是上一次甜头给的足,惦记起她来了。
不过正好,她正好有话想问他。
“那就劳烦小师傅带路,兰若寺有哪些有意思的景观,便带我去看一看。”
慧福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施主请跟我来。”
“我看你的年纪不大,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兰若寺的?”
“慧福才来这地方一周不到,出家前是个酿酒酒馆里的一个小伙计,后来便在这里出了家。”
一周?她闻言十分惊讶,再看他稚气未脱的模样,不由轻皱起眉:“没有想到小师傅小小年纪,便看透了红尘,倒是十分难得。”
慧福一边走一边听她说话,不知不觉竟有几分消沉:“看透红尘倒是不算……只是离家之后,倒是有几分牵挂。”
“慧福!”没等二人走多远,一道严厉的声音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慧福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却见来人怒意腾腾地走过来:“真,真肃师兄?”
来人,真是弘缘主持身旁的真肃大师,只不过,他这般发怒,是为何故?
程清河若有所思地打量二人,慧福在他的目光之下果然有几分瑟缩,但是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懵懂。
“这里是香客休憩的后院,你怎可在此行走?今日的课业可做了?”真肃说道。
“还,还未曾。”
“那还不快去?”
“是是。”慧福浑身一抖,低着脑袋,逃也似的小跑开,眨眼间就消失在程清河的视线里。
真肃目送着他离开,接着程清河行了一个佛礼:“真是抱歉,惊扰了施主,这小子年龄尚小,六根断不完全,贪玩也在情理之中,施主勿怪,贫僧定然让他在佛祖面前请罪。”
想要怪罪他的,是你才是。程清河也回了一礼,这些人,真是太过奇怪了。
看来,他应是担心慧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她起疑……
冬日的夜晚来得比往日还要早得多得多。
然而暗夜刚至,藏有舍利子的那幢十二层的塔便发生了事端,这个时候,白石外出办事还未归来。
程清河只听见咔,咔,咔,咚地连续几声巨响,跑出去一看,闻讯而来的小和尚正从走廊上嗒嗒嗒往那边跑。
舍利子!她心中一震,连忙跟着跑过去,路上并没有多少灯光,是以后方的人陆续带着火把赶来。
“不好了,舍利子被偷了!快去通知主持!”高楼之上有人大叫一声,四周顿时议论纷纷。
被偷了?哪有这么巧,刚刚明日要来查看,今日刚入夜便被偷了?她目光一沉,越过小和尚们往楼梯之上奔去。
“唉这位施主,你不可以上去!”注意到她的和尚说道,但是她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楼梯间。
到达八层的时候,她的脚步一顿,因为这一层的中间的地面之中,正嵌着一鼎巨大的香鼎,一半的鼎身埋在地板之下,看着摇摇欲坠,四周的地面上四处都是散落的白灰以及断木,看着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她抬头一看,这座十二层的塔,八层以上的天花板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通天窟窿,看来是那地板支撑不住香鼎的重量,而从顶楼十二层坠下来了,一直砸到了八层。
再到顶楼上去一看,原先放置舍利子的是个檀木盒子乱糟糟地摆放在香案上,有几个开着盖子,但是其中只有黄色锦缎,舍利子,不翼而飞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弘缘自人群之中走过来,两旁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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