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值班的人吃过饭出来看门儿了,靠在大门上用细竹签剔着牙,时而吐一口嘴巴里的残屑。
“今天的伙食不错啊,吃的我差点儿撑破了肚皮。”差役拱着身子一手轻轻揉着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另一差役也满脸笑容,“可不是,要知道一年可就这么十来天啊,平时的那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
“告诉你吧,我不仅肚子饱了,我还怀揣了,”差役一脸占尽便宜的样子,“等下了值回去给我家里那俩小子保准高兴。”
另一差役听了不屑地一哼,“你家里还缺那点儿东西?大过年的就没准备点儿积压什么的,德行。”
差役听了同伴的挖苦也不生气,只是提高了嗓门冷笑道:“我只见着有人比我装的还多呢,值房门背后的布口袋里,要不要去瞧瞧。”
另一差役听了脸上换了个笑脸,拦着就要去查看的差役,“别别别,开个玩笑嘛,不拿白不拿,咱们一年辛苦到头什么油水都捞不着,就那么一点月俸也就够养家糊口,家里有是家里的,白拿的总要好吃些不是?”
两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看来是臭味相投的人啊,差役笑完之后又骂骂咧咧道:“老子们辛苦了一年,伙食好些也应该的,可是你想想,那些囚犯们都干了些什么,竟然也有好吃好喝的,他们比我们好啊,吃好的还不用干活,哪像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公子已经饿的晕头转向的了,说实话,他不仅这一顿没着落,就连下顿也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听这些差役们说连囚犯都吃的好,她怎么混的比囚犯还不如。
他的桃春也犯了死罪,现在关在里面,桃春也比他好,虽然犯了死罪,可也是好吃好喝的等死,哪像他啊,恐怕要活活饿死。
苏公子现在已是万念俱灰,与其这么挨冷受冻还不如先想办法进去蹲几天,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再想办法。
苏公子打定了主意就想要怎样才能生事坐牢,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肚子胀的厉害,一股尿意袭来,他大了个寒战,说实话,他最讨厌的就是尿尿,这放点儿水没关系,最关键的是这一尿身上的热气儿也放走了,天寒地冻的。
对了,干脆就在这衙门外尿上一泡尿,这两个差役总不会不管吧,有了想法就的行动,不过苏公子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毕竟他也是个体面的人,体面的人,哼,现在都朝不保夕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厚着脸皮解开了裤腰带,大模大样的尿了起来,一站起来身上的热气全都散光了,冷的他两腿直打颤。
尿尿声成功地引起了两个差役的注意,他们冷冷地注视着苏公子,神情变幻莫测,苏公子虽然害怕遭到毒打,但是也骑虎难下了,越发放肆地尿着,忽然那两个差役却摇头笑了笑,继续说话去了。
苏公子在疑惑中提好了裤子,按理说他的这种行为已经亵渎了衙门,这两个差役应该把他抓起来啊,可是他哪里知道,他不是头一个亵渎衙门的人,这些差役谁没在这石狮子跟前撒过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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