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把所有的感官意识都拉了回来,可睁眼的瞬间就看到蒋寒池胡子拉碴,抱着哭泣的孩子立在她床边,灯光落在他的侧脸,投下不明不暗的阴影。
孩子哭声不止,蒋寒池脸色喜怒不辨,母性使然,她几乎想也不想就伸出了手:“宁宁?”
她伸出手的那一刹才意识到自己手背上还带着针孔。
她在打点滴。
破产、婚礼、医院早产……
一桩桩一件件迅速充斥满她的脑海,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和蒋寒池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又把手收了回去,她在干什么?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为什么还没死?
看清她眼底的退缩,蒋寒池快她一步把宁宁的小手搁在她的手掌里,小小的手指还伸不直,因为哭得太久了,此时正一抽一噎的,眼皮外翻可怜巴巴地虚着眼。
孩子天真无辜的模样,刺得许问心里发酸。
“她早产,只有四斤六,现在每天都呆在保温室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蒋寒池试图唤醒她的母性,让她有求生的意识,可许问已经彻底放弃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奈也好。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自我解脱。
眼底毫无生机。
她说:“因果报应,蒋寒池,你不应该让人救我。”
蒋寒池心下一凉,凉的背后是麻木。
“许问,你赢了。”
这些天的所有平静与若无其事,原来竟然是她一心在策划永远地离开自己、离开许家、离开宁宁,他在这一刻才发现,他所谓的心狠手辣也比不过她,她对他心狠,对自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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