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缠绵,赤诚相见。
抚摸,亲吻,羞怯,瑟缩。
卢小莲鬓发凌乱,香汗淋漓,她暗自咬了咬牙,已经做好了准备——听阿娘说过了,会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临。
她不敢睁开眼睛,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身边温暖的躯体离开了。
她觉得心慌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睁开眼睛看向了金崇文,却见他如正人君子一样坐在一旁,已经穿好了衣裳。
“你还太小了。”君子如风的金崇文如此说道。
卢小莲有些迟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大着胆子道:“可……可我今年已经及笄了——相公是不喜欢我吗?”
风度翩翩的金崇文矜持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娘子长得这么好看,为夫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那为什么……?”卢小莲急得要哭,可有些话作为一个女儿家,还是说不出口的。
这么一瞬间,她有些惶恐,脑海里面乱纷纷的,甚至想到了如果金崇文不喜欢她,那么金家会不会把她退回潞城?反正她是被买来的,又不是什么明媒正娶——如果退回了潞城,她要怎么面对父母和兄嫂呢?嫂嫂冯氏会不会说一大堆刻薄的话语出来?
金崇文温文尔雅地笑了一笑,道:“再等些日子吧!等你再长大一些好了。”
卢小莲迟疑地应了下来,心中仍然是七上八下的。
金崇文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这几日我在外头事情有些多,可能回来晚一些,晚上你自己早些休息,也不用等着我了。”
卢小莲心一惊,只想着这才新婚第二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金崇文并没有多留,叫了绿芳进来伺候他穿了衣服,然后便施施然离开了。
到了晚间时候,是绿兰带着人送了晚饭过来。
绿兰有一张特别俏丽的瓜子脸,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甜美,她笑道:“太太说了,奶奶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了厨房去做,今日是按照太太的口味做的,若是奶奶不喜欢,便叫厨房重新做了来。”
卢小莲还想着晚饭时候要不要去伺候婆婆用晚饭,这会儿还没准备好呢,就已经有晚饭送过来了,顿时感觉有些意外。
绿兰又道:“太太还说了,奶奶也不必过去立规矩,金家也没这个习惯,让奶奶怎么随心怎么来。”
卢小莲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一会儿我还是过去谢谢太太吧?”
绿兰甜甜一笑,道:“奶奶用了晚饭再过去好了,太太既然发了话,奶奶也就不用太担心啦!”
卢小莲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想到下午时候和金崇文那未遂的床事,又有些不太敢去见自己的婆婆——早上还听了两次说要开枝散叶,可床事都未遂,要怎么开枝散叶?
绿兰给卢小莲布了菜,笑道:“奶奶才刚到咱们家,若是有什么事情不了解的,尽管问就是了,我和锦绣锦绒还有绿兰跟着大爷伺候了五六年,家里面的事情,我们还是清楚的。”
卢小莲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那看起来不知是笋子还是什么的长条状雕了花的玩意儿,想了一想,道:“那你……你给我讲一讲家里面的情形吧?”
绿兰想了想,道:“奶奶想知道什么情形?”
卢小莲道:“家里头人……我还认不清……你就随便说一说好了。”
绿兰仿佛是心领神会了,道:“金家现在就咱们家这一支,三代单传,人口倒是简单得很。上头老太爷已经没了,不过老太太还在,今天奶奶见过了吧?”
卢小莲点了点头,道:“已经见过。”
绿兰又道:“老爷如今身上挂着个员外郎的官职,俸禄不多,家里面都靠着太太才能过下去——或许奶奶还不知道,咱们家太太是叶家的女儿,陪嫁的庄子和嫁妆都丰厚得不得了呢!”
卢小莲并不知道什么叶家,只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妙,和自己往常认为的情形仿佛大不一样:她从前是没听说过哪一家是靠着太太的嫁妆和庄子过活的。她有些想问一问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觉得这么问仿佛不太好。
绿兰自然是不知道她的纠结,只继续说道:“再就是咱们大爷,大爷从前不爱读书,如今是在外头和人一起搭伙做生意了。”
“行商?”卢小莲纠结地拧了眉头。
绿兰道:“太太说,大爷既然在仕途经济上没个天赋,就随他想做什么了。”
卢小莲有些恍然,道:“那……大爷这几日还要出去忙碌了?”
绿兰道:“倒是没怎么听大爷说,半年前大爷与濮阳大公子闹了矛盾,都许久没出去了,最近也没怎么听他说起要外出呢!”
卢小莲看了绿兰一眼,没有问下去。
伺候卢小莲用了晚饭之后,绿兰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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