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文这隐疾金家人自然是知道的。
作为金崇文身边的大丫鬟,又是通房,绿兰和锦绣锦绒更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他们只知道结果,对原因倒是不怎么清楚,只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从未得到过证实——她们可不敢去问金崇文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卢小莲的问题,锦绣谨慎道:“奶奶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为大爷吧?”
卢小莲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绿兰悄悄儿看了卢小莲一眼,咬了咬牙,道:“这事情……听说是牵扯颇多的,当初就连太太都不知要如何处置才好了,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呢?还请奶奶恕罪。”
锦绒和锦绣感激地看了一眼绿兰,也都点了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卢小莲也无法继续问下去,只好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金崇文果然来陪着她用午饭了。
“有些事情,你若想知道,便直接问我好了。”金崇文在饭桌上坦然地说道,“绿兰他们是不知道的。”
卢小莲夹着菜的手抖了抖,差点儿把那根白菜给甩出去。
金崇文道:“也不过就是些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卢小莲默默把白菜放在自己的碗里,斟酌了一会儿,道:“既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金崇文又道:“你且放心,你既然嫁给我,自然不会让你独守空闺的。”
这么一顿饭吃下来,卢小莲有些迷茫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和金崇文的重点并非是同一个,她还在琢磨着如何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但他已经在考虑闺房之乐了。
但……就以他现如今的情形,又能怎么个乐?
烦闷地回了房,卢小莲扭着帕子暗自纠结。
金崇文带着小厮出了府,南院也就只剩下卢小莲和一大群丫鬟婆子了。
卢小莲翻箱倒柜地找到了自己从卢家带来的那个箱子里面压箱底的小匣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整套春宫,她面红耳赤地草草翻过了,开始琢磨着如果自己更主动一些,金崇文是不是就能行了?
这时,绿兰在外面敲了敲门,柔声问道:“奶奶,我给您送些茶点来。”
卢小莲有些慌乱地掩了书册,塞进了被子里面,然后起了身走到窗下坐了,然后才开口道:“进来吧!”
绿兰推开门进到房中,把茶点放在了小几上,然后在旁边站下了,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卢小莲抬眼去看绿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
绿兰踟蹰了一会儿,道:“奶奶早上问的事儿,其实奴婢是知道的。”
“那……你早上为什么不说?”卢小莲问。
绿兰笑道:“这事情原委,府里面也就只有奴婢知道得清楚,中间细节,就连太太他们也不太清楚,故而早上当着锦绣和锦绒的面,奴婢也不敢多说。”
卢小莲好奇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绿兰道:“大爷出事那会儿,就是我跟着大爷身边伺候。”
卢小莲有些了然了,但又有些警觉:“既然这事情大家都不清楚,你现在为何要和我说?”
绿兰道:“我想请奶奶他日给我一个恩典,让我好好儿出府婚配嫁人。”
卢小莲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情,我大约是做不了主的。”
绿兰道:“我与绿芳都是家生子,又是亲姐妹,按府里面的规矩来看,大约最后也就是配管事或者管事家的小子了,只是那时候我鬼迷心窍了,爬了大爷的床,做了个通房丫鬟——若是从前来看,也是条好出路了,只是大爷如今这样子……奶奶也别恼,同为女人,自然知道若男人不行了,对女人的伤害是有多少的。况且我又知道那样多的私密,真害怕他日不得善终。所以想请奶奶到时候给我说个情,奶奶毕竟是主子,说话还是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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