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的崔洋在闻家住了下来,哪怕从边疆回家探亲的闻蕤笑话他是上门女婿也坚定地不走不离开。
比照着一日三餐的嘘寒问暖,别出心裁的小礼物,秉持着什么实用送什么什么好看送什么小莲喜欢什么我就送什么的标准,他撒花一样把大大小小的东西几乎要塞满了卢小莲的院子。
这一日他拖着闻葳上街去的时候,闻葳看着他又直奔了那卖酸枣的铺子,只觉得牙酸地捂着腮帮子跟上去,口中道:“你又买酸枣?家里面小莲的都还没吃完吧!”顿了顿,又道,“你可消停些,上回三妹说你都快把小莲的院子给堆满了。”
崔洋兴致勃勃地挑选着铺子里面新出的酸枣,不以为然道:“小莲喜欢吃,多备着些有什么不好?省得想吃的时候满世界找都找不到。”说着,他选中了一种据说是从西南运来的味道特别酸爽的枣子,拿了一颗就直接往闻蕤口中塞了一个,看着他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要皱成一团,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味道的确是很酸,那便来两斤吧!”他转而看向了铺子里面的小二。
他在这里买了几个月的枣子梅子,小二早就认识他,于是利落地用称了两斤用纸包好,交给了跟在崔洋身后的小厮。
闻蕤酸得找那小二要了一杯水喝了,才没好气地看向了崔洋:“你自己不尝,怎么都塞给我了!”
“小舅哥嘛!”崔洋笑嘻嘻地说,“当然要用吃食来讨好啦!”
闻蕤翻了个白眼,拉着崔洋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道:“是这么讨好小舅哥的?怎么看都怎么不像嘛!”
崔洋哈哈笑了两声,跟着闻蕤走出了这铺子,道:“要是你没看出来,那一定是因为你在边疆待太久了,所以已经和正常人的生活不太协调了。”
“你就扯吧!”闻蕤再接再厉地再给了他一个白眼。
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一家茶楼坐了,点了一壶好茶,然后就着点心聊起了最近京城还有扬州的大小事情。
“你从边疆过来,这一路上可看到什么没有?”崔洋问道。
“能看到什么?不就还是那些?张嵘倒了,他的门生故吏也都被连根带起,如今倒是多了不少肥缺——怎么,你想做官了?”闻蕤喝了一口茶,还是觉得自己满嘴都是酸的。
“没这兴致。”崔洋摆手,“我也没问你这些呀,我是想问,京城现在缂丝还是风靡着么?”
闻蕤一口茶喷出来,均匀地洒满了大半个桌面,然后把自己呛了个半死,好容易才平复下来。他一面招手让人过来收拾桌子,一面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胸口,忽视了崔洋一脸嫌弃的样子,诚恳道:“崔四,你怎么会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对这些玩意感兴趣?我连我身上的衣服除了媳妇给收拾的就是军中被服,你怎么会觉得我对这什么缂丝知道风靡还是不风靡?”
崔洋早在他喷茶的时候就一跳三丈远,一直等到跑堂的过来把桌子收拾妥当了,才一脸嫌弃地坐了回去,口中道:“小莲将来还想回去开个铺子呢……我得帮她问着,最近也就你从京城过来的,不问你问谁?”
“都嫁给你了还要开什么铺子啊!”闻蕤有些不理解,“再说了你娘——崔伯母,她可不乐意的吧?自己儿媳妇竟然自己开个铺子?这和自己名下陪嫁的铺子意味可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这和名下的铺子不都是铺子了?”崔洋反问,“我能理解小莲啊,她是想自己手里有一样可以依赖生活下去的东西,所以她想开缂丝铺子,我当然要支持她了!”
闻蕤跟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倒是一笑,道:“理解归理解,要是真想开铺子,就还是让咱们家帮忙置办了,再派人帮着她管,这样呢,说出去好听,总比她自己抛头露面搞个铺子要好的。”
崔洋想了想,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要去和小莲商量商量,反正我就听她的了。”
“啧啧,真是一个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见色忘义,见色轻友。”闻蕤摇了摇头,“将来要是小莲不要你了,看你往哪儿哭去!”
“你不许胡说八道!”崔洋眉头倒立,“我和小莲这么辛辛苦苦才走到一起,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又遭遇了那么多事情,最后才能走到一起的!而且我们马上就会有孩子了,将来肯定会在一起幸幸福福开开心心一辈子的!”
闻蕤无奈,只好安抚了他,道:“别生气别生气,你说的是,我刚才胡说八道呢!”
崔洋哼了一声,大口喝了一杯茶。
两人在外面逛到了中午的时候便回去了闻家,闻蕤去找了闻氏说话,崔洋便带着那两斤枣子去找卢小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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