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庭院中的第一场文试其实并没有考验众人的文采,因而此时在这湖心亭内的人中,也有不少文采逊色之人。凌霄汉虽然不以诗文见长,却也不是这些人中文采最差的一个。
可惜造化弄人,他偏偏遇上了安庆绪。他二人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毫无防备,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凌霄汉又岂能讨了好去?
这第三场比试并没有持续多久,安庆绪仅仅出了一副对联,凌霄汉便已败下阵来。输了的凌霄汉朝着安庆绪说了几声“佩服”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对建宁王说道:“王爷,下官虽然败了,但仍有不少好友在此,他们能否通过这第二轮尚未可知,可否容下官多候片刻?下官也好为他们助助威……”
“当然可以,凌司直可以一直在此,直到这第二轮结束。”建宁王点头应允道。
“多谢王爷!”凌霄汉笑着弯腰一礼,随后回到一众好友身边,小声说道:“输了也好,省的我提心吊胆的。”
李弃歌叹了口气,说道:“倒是我连累你了。这安庆绪本来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凌霄汉问道,“二少你和这安庆绪莫非有仇怨不成?”
李弃歌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拉着凌霄汉走到人群后放,将自己安禄山父子的仇怨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连带着当日在李林甫府中的所见所闻,也一并说给了凌霄汉听。
“原来如此!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曲折!”凌霄汉恍然道。
“唉,倒是委屈你了,我实在没想到安庆绪这个人居然如此无耻,连我周围的好友也不放过……”
“二少,在下此番失败倒是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回去当我的大理寺司直罢了。”凌霄汉说道,“不过,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安庆绪始终盯着咱们,总的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
“是啊……”李弃歌点了点头,“是得找个机会解决了他。”
凌霄汉与李弃歌在这边商议对策的同时,小亭中心已经先后比试了四、五轮,亭中之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了。只因这些人多是大家族子弟,他们既然输了比试,自觉失了颜面,便不想在这里继续停留,故而输了还想继续在这里等候的人,也就只有凌霄汉一个而已。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此时那湖心亭中只剩下寥寥数人,李弃歌细细数了一番,除去李倓之外,还剩下一十八人。值得庆幸的是,李弃歌等一行人中只有凌霄汉被安庆绪打败,荆天留及公孙熙竹等人都已经赢得了各自的比试。
李倓扫了一眼尚未比试那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草民赵凛!”
“草民林石传。”
“哦,既然只剩你们两个人了啊?那就由本王出道题目,你们各自作诗一首吧。如今天色也不早了,省的浪费时间。”李倓说道。
赵凛和林石川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走上前说道:“任凭建宁王吩咐。”
“唔……”李倓向四周看了一圈,说道:“就以湖水为题吧,如何?给你们二人一炷香的时间,谁作的诗文更胜一筹,谁就可以进入下一轮。”
“是!”赵凛和林石川答道。随后便开始在湖心亭内踱步,思索着各自的诗文。
一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若是给荆天留一柱香的时间,作首诗文自然是不在话下,虽然未必精美,但也定然是对仗工整,平仄押韵;而对于李弃歌来说就更加简单,有着大量知识储备的他,任何题目的诗文他都是信手拈来。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种文采的,比如此刻小亭中心的赵凛与林石川二人。他们两个平时都是飞鹰走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凭着家里的一点人脉,才勉强得到了第一轮文试的题目,这才能来到此地。所以他们才畏畏缩缩的,直到所有人都比试完了,这才不得不出来接受考验。
如今李倓让二人当众作诗,任凭他二人搜肠刮肚,想在这短短一炷香之内做出一首好诗文来,也是难于登天。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李倓看到这二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禁微微皱眉,心道:“若是有真凭实学,半柱香就足以做出一首中规中矩的诗了,何以这二人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李倓说道:“你们谁作好了,就先念出来听听。”
“额……”赵凛为难的说道,“不如就让林兄先说吧。若是他所作的诗远胜于我,我自认败绩就是了。”他以为林石川定然已有诗文,只要对方将诗文念出来,自己立刻就认输,再说几句“自愧不如”之类的话,多少也能落下了心胸宽阔的名声。
岂料林石川心中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不过被赵凛抢先说出罢了,此时赶忙说道:“在下想出的诗文实在粗鄙,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还是请赵兄先将诗文念出来,大家品鉴一番吧。”
李倓见二人互相推诿,支支吾吾的,心中更是恼怒,说道:“你们二人莫不是在戏弄本王么?赵凛,你先将诗文念出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