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慈呵呵一笑:“你大婚时保证连块疤都不会有。”
北堂曜想了想:“那就是还要很久了?”
慧慈一愣:“明年你就成亲了,什么叫还要很久?”
“老秃驴!”北堂曜急道,“南漠出事了,本王明日要赶过去。”
慧慈冷笑:“你呢,要是想后天死,明天就尽管赶去。有句话听过没有?好良言救不了要死的鬼。”
“你!”北堂曜气的要命,可一动胸口就钻心的疼,他狠狠地瞪了慧慈一眼,闭着眼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曜迷迷糊糊地,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睁开眼,竟然是陆欢颜肿着眼睛在哭,眼泪落到自己脸上了她还尤不自知。
北堂曜垂眸,试着深呼吸,胸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只是那上面盖了一块纱布,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他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又哭了?”
陆欢颜回神,看着他脸上的泪痕,赶紧帮他擦了擦:“弄到你脸上了,是不是把你闹醒了?”
北堂曜浑身无力,手也抬不起来,只勉强扯了扯唇角:“不是你弄的,我自己醒的。”
陆欢颜目光移到他胸前,抿了抿嘴唇道:“大表哥还没醒,二哥在守着他。南漠出事了,我大哥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阿曜,我,我好担心。今天我在街上,看见他了,虽然他一直在车里,可我知道那就是他。阿曜,他给我做的铜钱烟花,他说过,铜钱升,必相见。”
北堂曜没想到陆欢颜会说这些,心里忍不住发酸,奈何身体不给力,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他不见你,你可以上车去见他嘛。”
陆欢颜摇摇头,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阿曜,刚才你睡着,我看了你很久。阿曜,我以前一直觉得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会喜欢你。可是看着你伤成这样,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恨不得受伤的那个是我,昏迷不醒也好,命悬一线也好,让你在旁边担心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样会好受得多。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北堂曜越听越不对劲,恨不得把她嘴缝起来,可惜胳膊抬不起来,着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吐唾沫,坏的不算好的算!”
陆欢颜流着眼泪笑了笑:“你这是跟我学的吗?”
北堂曜叹气:“阿颜,你果然是来要我命的呀!”
陆欢颜抬起头,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阿曜,你快点好起来吧。”
北堂曜微微点头:“慧慈说不会留疤的。”
陆欢颜“噗嗤”笑了出来:“有疤怕什么,有疤的男人才够沧桑嘛!再说了,你这疤又不在脸上,在这里,为我受的伤,只给我一个人看。”
北堂曜心中一热,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阿颜,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你说。”
“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北堂曜说完,又立即补充道,“他心机深沉,我担心你吃亏。以后你如果非要见他,我陪你一起。好吗?”
陆欢颜笑笑,轻轻一吻印在他的唇上:“傻瓜,以他的身份,如果想要阻挠,你以为皇上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你我赐婚?”
北堂曜一愣,他倒是忽略这一节,只是嘴上还是不肯承认:“不是轻而易举,那就困难重重好了,总之我是必要娶到你的!”
陆欢颜点了点他英挺的鼻尖:“那日在榆次大街,我曾问过他愿不愿意放弃一切,我陪他远走江湖,他不愿意。阿曜,我与他不过是师徒情份,那日之后,便也只剩了师徒情分,其他的,都是假的。”
北堂曜目光追随着陆欢颜的眼睛,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阿颜。”
“阿曜,我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陆欢颜的脸有些红,这种表白对她来说其实还是头一遭,如果不是刚才吵架时她察觉到了窗外有人,她也不会主动和北堂曜说这些。
不过看他的反应,自己还是猜对了,他听见了,而且还走心了。哎,大醋坛子啊……
“傅流年,既然他选择死,那我就会当他已经死了。”陆欢颜道,“不管以后他是谁,都不是傅流年了。”
“阿颜,你别说了。”北堂曜苍白着脸道,“今天晴儿跟我说了一番话,她让我设身处地为你想一想,我真的想了。阿颜,换做我是你,我不敢保证能比你做的更好,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你这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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