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思索片刻,“你想要这船场也无不可,待爷查清楚背后之人,弄了给你就是。只是朝廷下了海禁,你想出海可不好办。”
郭文莺笑,“先筹备起来再说,咱们西北军那些工匠都可以调来一用,先把船建起来,我到时候会挑个好时机,一定不会让京里那帮人抓着把柄。”
封敬亭点头,“你知道就好。”
两人除了床上之事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没达成一致之外,别的事情都素来默契,你说一我便知二,都是一点就透的。
郭文莺心思转了转,又道:“其实这次如果能平定东南之乱,我希望朝廷能废除海禁。”
封敬亭挑眉,“是陆先生跟你说的?”
“是陆先生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其实倭寇之乱实际上是严禁民间海外贸易政策导致的,只有禁止才会有反禁止,愈演愈烈,也愈发不可收拾。爷想想看,这些年倭寇之乱屡打不绝,甚至越打击反而越剧烈,使南齐消耗多少兵力物力,疲于应付,最后成了心头大患。
咱们打瓦剌的时候,若不是东南形势牵扯了兵力,怎么可能只有二十万西北军在那儿死扛硬抗,连援军都没有?虽然最后胜了,却打得极为艰难。若是不废除禁海令,日后倭寇之乱依旧会屡禁不止。而且……”
她说着顿了下,犹豫着下面的话该不该说,不过最后还是道:“而且严厉禁止民间私人海外贸易的政策,具有很大的落后性,违背了社会经济发展的要求,违背了东南沿海地区人民的利益,给南齐社会经济特别是东南沿海地区社会经济的正常发展造成了巨大损失,严重阻碍了南齐与周边国家正常的经济文化交流。”
最后几句是对明朝时期禁海令的评论,虽然南齐和明朝不属于一个空间,但基本国策有许多相同之处。她借来用用,也不犯法。
说完深吸口气,“若他日爷登极,可能做到吗?”
封敬亭思忖着,深深的想她这番话的可行性,那个什么“人民”,什么“经济”他是不懂的,但她的话却有些震动了他,他惊讶的望她,没想到她不仅手艺超绝,还有治国之能,有一颗爱国之心。
郭文莺道:“我问过陆先生,我朝岁入不过二百余万两,可王爷可知宋朝岁入多超过一万万两,如此相差甚巨,皆因宋朝开海疆,通贸易,广纳天下贤才,我朝自也应效仿之。”
封敬亭眉角微,深深看了她一眼,“好,爷应了你。”
见他答应这么痛快,她反倒有些怔了,“爷怎么……?”
“你是问爷怎么这么快应了?”封敬亭笑眯眯对她,“只要是你说的爷都应了。”
郭文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糊弄三岁小孩呢?她说让他离她远点,他怎么不应?
封敬亭似长了透视眼似得,一眼瞧出她心中所想,笑眯眯靠近她,“其实吧,爷也可以应了离你远些,不过爷同意了,可爷这儿不同意啊。”指指自己心口,“爷心里有你,满满的都是你,爷想你想的浑身疼。爷想着离你远,可身子不由自主的离你近……”
话没说完,人已靠近,迅速把她揽进怀里,喃喃道:“阿莺,你真不想跟了爷吗?”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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