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点点头,“多半是要到明天早朝了。”
邓久成哀叹,他是绝对的受害者,他老老实实的啥都没做过,却要陪着这些人在这儿受罪。不过还好他没什么可交代的,也不用跪在地上受那份苦。
他伸手从油纸包里摸了两块点心,上一边偷着吃去了。这厅里人太多,光前面一排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也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卢俊清和邓久成趁机吃了几块点心,好歹先垫补点,省得胃里磨的难受。
这一夜是异常的难熬,时不时的便有人被从厅里抬出去,有吓昏的,也有身体不支累昏的,没有人给水,也没人给饭,全都这么干熬着。
前半夜郭文莺还勉强撑着,到了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便跟卢俊清道:“舅舅,你要不要到后面睡一会儿去?”
卢俊清到底年岁大了,身子又不好,还真有些盯不住了,闻言一喜,“真能下去休息吗?”
郭文莺点头,“你跟我走就是。”
她带着卢俊清到了后面公事房,让人给他找了一间,也没床,两张书案拼在一起也能凑合一夜。
等她回到自己的公事房,房里已经摆了一张床,书案和椅子都移了出去,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和枕头,看着就舒服。她让徐茂把自己的被子拿给卢俊清,把褥子叠起来,一半压在身下,另一半盖在身上。她也是累极了,躺着不到片刻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爬上她的床,把她揽进怀里,她嗅到熟悉的味道,便那人胸前蹭了蹭,宛如小猫一样,随后又沉沉睡过去。
次日醒来,天光已经放亮,看看身边封敬亭已经走了。昨夜他应该来过,抱了她一会儿便又走了,她叫徐茂进来,问道:“皇上可是上朝去了?”
徐茂道:“皇上天没亮就起驾了,六部尚书和侍郎大人们也都跟着走了。”
“那那些工部官员呢?”
“还在前厅里拘着呢,皇上说了,什么时候大人醒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们。”
郭文莺自然知道这是封敬亭为了她着想,她尚睡着,这里人多嘴杂的,被人瞧见了多有不便。那些人被拘在前面,她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了。
她洗漱完,又叫徐茂把床搬回去,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随后才从公事房里出来。
伺候完了她,徐茂自赶紧回宫去了,宫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皇上也是离不开他的。
这会儿拘在前厅里的官员也都放了出来,过了这一夜,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还有的昨晚流汗太多几乎虚脱的。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这种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
工部衙门里的亲卫们都撤完了,这些人终于能自由活动,大声说话了,他们自然不敢大骂皇上,只是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始作俑者。所以一整天郭文莺都在打喷嚏,怨念太深,逼得她实在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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