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泪盈眶,看着陈翰,他是我的救命稻草,是此刻唯一能够将我拯救出水火之中的人。
陈翰边说着,便脱下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一手抱起潇潇,一手拉着我往外走。
那些记者已经被二十几个黑衣人分着站到了两边,所以我们面前并没有阻碍。
“你们都给我听着,刚才那一段全部都给我抹去,要不然你们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我彭越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身后传来彭越痞子一般的声音,却让我无比温暖。
“可是彭少,这可是我们吃饭的本钱。”
“不就是钱么,待会你们排好队,到我这里领钱,数目保证让你们满意。
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贪心,陆一鸣抛下新娘子抱着别的女人去了医院,这样的新闻难道还不够劲爆么?连翘只是个弱女子,她是受害人,你们就这么忍心?”
“行,彭少,就听你的。”
“这就对了,排好队,别挤别挤,一个一个来……”
我很感谢彭越,很想对他说声谢谢,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只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他伸出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榴莲,安啦,没有多大的事吗,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朋友帮你顶着,不就是个男人么?别难过了,等我忙完这边,我找你喝酒。”
我冲着彭越苦笑,却挤出了几滴眼泪。
陆一鸣之于我不只是一个男人那么简单。
他是我的梦想,我的信仰,是我青春的印记。失去他,我就等于失去了生命所有的生机。
可是我能怎么办,对于他残忍的离开,我无能为力。
我和潇潇上了陈翰的车,陈翰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满眼的心疼之色。
“要不先回工作室吧,上面还是你离开时的样子,很干净,我让楚楚每天都打扫。”
“好,就听你的老师。”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好。”
我伸手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刚刚擦干就又有新的涌出来。
陈翰叹了口气,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开到一半,陈翰踩下刹车:“我去去就回,很快。”
我很感谢他没有对我说你等我三个字,否则我也许会再次崩溃。
我冲着陈翰点点头,陈翰走了,很快就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两杯热饮,还有一盒马卡龙。
“热巧克力,书上不是说,吃点甜的有助于好心情么,趁热。”
陈翰把热饮和马卡龙递给我,又把另外一杯热饮递给潇潇。
“潇潇,很烫,慢慢喝。”
潇潇没有直接接过,看了我一样,平时我许他吃太多甜食。
我冲着潇潇点点头,潇潇高兴的接过热巧克力,对陈翰甜甜的说了句谢谢。
陈翰说了句不客气,踩下了油门。
陈翰的汽车很快停在了工作室里,参加婚礼的张楚楚比我们更早一步到了工作室,看见我们立刻迎了出来。
“连翘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身体无比虚弱。
“别愣着了,帮你连翘姐放缸热水,让她泡泡澡,之后你再帮连翘和潇潇买些日用品,她和潇潇以后会住在工作室里。”
“哦!”张楚楚一怔,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留下来,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
“我这就去,陈老师。”
从张楚楚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对陈翰的崇拜和爱慕,难怪她听到我留下时会有那么一丝迟疑,大概张楚楚也知道陈翰对我的心思,我很想跟张楚楚解释我和陈翰只是师生关系,只是我太累了,根本无法顾及。
张楚楚很快帮我放好了洗澡水,我跟她说了声谢谢,她说没关系。
之后她转身就走了,我脱掉身上的婚纱钻进热水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我的身体,就像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却让我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我看着被我丢在一旁的婚纱,洁白的裙摆被我弄了好多泥土上去,只是镶嵌在上面的钻石却还熠熠生辉。不过失去意义的婚纱跟破抹布一样毫无价值。
从陆一鸣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只是他一通电话没有打给我,哪怕是一个短信,只字片语都没有。
我还抱着幻想,我不断安慰自己,如果陆一鸣能给我打电话,我就原谅他,只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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