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都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说:“阿初说的是,是我相差了,我就是心疼小凌,阿初知道,我们家小凌虽然聪明能干,但心肠太软,我担心公司交给他,那么大公司,他事事亲力亲为,累坏了他,他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我太心疼他了,才想让小杰帮他一把。”
“呵!”简时初呵笑了声,抬眼看他,“薛叔想多了,这世上不是有种职业,叫职业经理人吗?我手底下公司无数,也就我一个人看着,我老婆照娶,儿子照生,该和兄弟们乐呵的时候,我哪次都没少,叔叔这借口听着让人感动,可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啊,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好心就不是谁都有了,叔叔你说是不是?”
如果别人说这话,薛长海能让保镖把那人扔出去。
可说这话的人是简时初,他惹不起,除了赔笑说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简时初定定看向他,漆黑的眼睛仿佛可以吞噬人心的深渊,让薛长海心脏猛跳,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简时初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看着他说:“薛叔,你年纪也大了,为公司操劳了一辈子,也是时候该歇歇了,世界那么大,你是时候带着你的继妻和继子,到处去看看了!”
薛长海愣了一下,脸色一下涨成了猪肝紫,“阿初,你什么意思?”
“叔叔,我是为了你好,”简时初做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叔叔,你看,人生苦短,时间有限,把时间和精力全都浪费在公司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多没意思?叔叔应该把握住人生剩下的时间,带着喜欢的人,四处去看看,至于公司,叔叔交给凌儿就行了,凌儿是你儿子,当儿子的为父亲的分忧是应该的,叔叔不用和凌儿客气!”
薛长海脸黑的和锅底灰似得。
这是要让他给薛凌让位啊!
可他怎么甘心?
他才四十几岁,见过他的人,谁不说他像三十几岁的?
他精力旺盛,正当壮年,怎么愿意放权?
还有薛杰。
他要是在公司里没有权利,薛杰怎么办?
他气的几乎吐血,偏又不敢翻脸,只能努力撑起笑脸说:“小凌年纪还小,我身体也还行,把这么大公司交给小凌,小凌还不得忙的连吃饭睡觉找老婆的时间都没了啊?我怎么舍得小凌那么辛苦呢?”
简时初呵呵:“薛叔,人家都说,明人不说暗话,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还装傻,有意思吗?”
听简时初这样说,薛长海心头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刚刚,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侥幸。
希望简时初是来讹他的,其实简时初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如同简时初所说,简时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还听不明白,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他再也撑不起笑脸,咬了咬牙说:“七爷,你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事到如今,那声故作亲热的“阿初”,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我要什么,我刚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简时初说:“我让你把公司交给凌儿,带着你的后老婆和私生子滚出薛氏,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
薛长海眼前阵阵发黑,几欲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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