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寒风在冰洞外肆意张扬,一阵阵幽幽的风声在这片雪域中忽隐忽现。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气味,仿佛能看到玄珠中隐隐的流光波动,我的目光警惕的盯着这个黑色的珠子,透过最外那一层,看向珠子的中心。
那中心,隐隐可以看到某些东西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破茧而出,仿佛聚集了某种庞大而汹涌的能量。
我深吸一口气,疑惑而警惕,有一种熟悉还有不安的感觉,身为动物,直觉是异常敏锐的,尽管这个玄珠对我而言熟悉不以,但是还有种微妙的恐慌阻止着我,阻止我接近它。
直觉告诉我,不可接近,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
当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恍惚,仿佛我现在应该在一个并不温暖却令我安心的怀里,我应该放松,惬意。
我觉得这就应该是我。
听着洞外凌厉的风声,有许多雪花被洞外的风吹刮进来,在暗色的洞口杂乱纷飞。我茫然,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到底少了什么?
恐慌和悲哀笼罩着我,不安,疑惑一齐涌来,仿佛要将我淹没,我深吸着冰凉空气,来平息我内心隐隐冲击的暴虐分子。
片刻后,我的眼眸沉了沉,至此,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吼声。
突然,黑色玄珠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我的眼前一片空白,我感受到我自己仿佛与这珠子产生了某种共鸣,随后,一种史无前例的痛处充斥着我的每一处神经,跌入无意识的黑暗。
——
“怎么样,她的情况如何?”一女子清婉柔弱的声音问。
“脉象平稳,想只是累及了,娄儿姑娘尽可放心,这位姑娘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一声音温润的男子轻声说道。
女子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那男子顿了顿,又道:“娄儿姑娘可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这女子,从何处而来?看她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容貌精致脱俗,气质虽是在沉睡中,却也可以感受的到不同寻常,可是哪家的大户小姐?”说着男子皱了皱眉,又道:“官宦世家?”
女子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并非知晓她是谁,从何处而来,我是昨日在雪山的一个山洞发现她的。”顿了顿,又道:“当时我与表哥一起,偷偷的跟在那群人的身后,那时天色已经渐晚,视线不佳,而且夜里雪山的冷意与白天时相比,更是要冷上许多个层次。就在那时,我们发现了那个山洞……”
“这女子当时就在里面?”男子柔声问道。
“对,而且当时她已然昏迷。她的身体冰凉透骨,想是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了,从古至今,雪山上冻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以为她死了……表哥会把脉,他上前为这女子把了把脉,说她还活着,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夜,最后还是将她带了回来。”女子又顿了顿,面色有一些踌躇,最后还是说道:“她当时未着一丝衣物。”
男子脸上布着了讶异:“那你的表哥还真是好福气,带回一个美人。伯父伯母可是不用担心了……”说着,眼睛里露出了一些轻羡。
女子脸上红了个透顶,怒道:“方言,休要胡说,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方言无辜的摊了摊手,识趣的闭了嘴。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当时可是没有穿着任何衣物,那么冷的天,而且她的身体又那么冰,就算给她加衣取暖,效果却甚微,我认为这女子定是九死一生了,怕她有什么闪失,回来就请了大夫,大夫说她什么事儿也没有,你也看到了,不然也不会请你来。”
男子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想是这女子体质特殊,并不畏寒,这世上奇人异事也是极多的,你自小被你父母保护得紧,视世并不多,遇到这类事情难免有一些不可置信,放心罢,并非多大的事儿,不出多时,这女子便会清醒过来,只是一个耐寒之人而已。莫要乱想。”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女子低头不知在思考什么,方言站起,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说道:“既已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罢。这位姑娘好生调理便可。”
走了两步,方言回头,劝道:“娄儿,她若当真与朝中有关系,你们断不可再与她有所瓜葛,以防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语气此刻分外严肃。
“娄儿知晓其中的牵连。”女子抬起头,说道。
“如此甚好,我就回去了。”方言道。
“我送你。”
听着脚步声渐远,我缓缓抬起眼眸,伸出手,直直的盯住,眼神里有片刻的失神。
我这是……化形……了?
随后,我放下手,坐了起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注视着房间的布局,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巡视了片刻后,发现并无任何隐患。我紧绷的情绪稍作缓解,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恐慌中然后莫名的欣喜。
我有一些理不清楚我此刻的状况。
这个房间倒是极为清雅淡丽。我起了身,忽略了自己在那两人口中的情况,也可以说,我下意识的觉得我自己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妥。
如此想到,在这一个陌生的地方,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陌生的紧,排斥的感觉尤为明显。
我要离开这里,这是我醒后的第一个想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