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点头。
用餐之后,我和凌玦依旧被分在了两间不同的屋子里,我自然是不愿和凌玦分开的,跟着凌玦进了一间屋子之后,就没再出去。
关上门不过片刻,就看到玄约吃饱喝足之后推门而入,面色红润,和方才憔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玄约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一种笑意,富含春意的眼神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撩人,她进门之后,我才察觉到她的手里拿着一坛酒,浓浓的酒香扑鼻,她的脸色也被这酒渲染的比平时更为艳丽勾人。
“这是……拿了一坛的酒!”我惊讶地注视着玄约手里的东西,陈家堡的酒窝那日是尝过了些,辛辣至极,也是一种极为浓烈的酒。平日里玄约喝的那种淡酒也不过一次只拿一壶,这次,竟是拿了一坛!
凌玦闻到这味道后也皱了皱眉,这样浓郁的酒味,玄约似乎喝了不止一坛。她默不作声的避开玄约扑过来的身型,玄约一个踉跄,扑在了椅子上。
玄约顺势靠在了上面,眸里洋溢着春水,盯着避开她的凌玦断断续续道:“我就知道……你们……你们会在一起。”
这样浓烈的酒气熏的我有些晕,我忍不住的捏着自己的鼻子,嫌弃道:“玄约,你喝这么多作甚?此地可不是你的酒楼,经不起你的折腾的!”
玄约恍然的盯着我,最后,身子一扭想要站起来,不料腿一软,似乎就要跌倒在地上。忽然,我的眼前有一道影子一闪,就看到了有一头白狼趴在了地上,用身体接住了她。她扑在了白狼的身上,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片刻之后,还蹭了蹭它的毛皮。
白狼调整了一个姿势,似乎是想让玄约睡的更为舒适一些。最后又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去另一个房间吧。”我注视着缩在白狼身上的玄约,对凌玦道。
“嗯。”
正欲离开,我们有听到了玄约似乎梦呓一样的声音。她闷闷地声音,缩着身子,似乎格外的不安。
“……白鬼,你知道吗?”
“……我好怕”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什么时候就结束了……我怕死”
“……我怕我会在某个时刻就一睡不起”
“我怕……我等不到她”
我回过头看着把脸埋在白狼长毛之中的玄约,她的身子在颤抖,酒被丢在了一旁,我一愣,注意到了玄约闷闷地抽泣声。
她的这种模样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她在害怕,被赋予了未知源头的生命的同时,也拥有着相同的恐惧。我慢慢的走过去,觉得她此时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留下吧。”凌玦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道。
任何一个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也是不忍心让她一人独处的,虽然有白狼,但他毕竟也当了太久的狼,算不得人。她来找我们,是怕自己一个人,怕若是自己真的一睡不醒,就真的太寂寞了。凌玦和她相识近千年,能理解她的,也只有凌玦了。
忽然,我注意到趴在白狼身上的玄约安静了许多,呼吸也逐渐平稳,只是唯一一点就是她的脸依旧埋在白狼的长毛当中,或许,是不愿让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吧。
白狼蹭了蹭玄约,茸毛长而浓密的尾巴盖在了玄约的身上,最后蜷起来,安静的注视着熟睡当中的玄约。
我和凌玦躺在了床上,一夜无眠。
“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一大早,我刚有些睡意,又被玄约的叫声给惊得没了影子。我揉了揉额头坐起来,却发现凌玦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身旁早已没了她的气息。
“玄约,看到凌玦了麼?”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怎么出去见人!”
我无奈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再去理会一大早就开始疯言疯语的女人。
因为,只要这个女人一清醒,就完全不再是昨晚的那个有些令人心疼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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