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不说话,面色淡淡,气氛一时竟有些凝重。
五皇子额头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悄无声息没入衣裳内,五皇子妃亦是不好受,她虽性子有些骄纵,又爱与人攀比,实则还真不是什么硬气的女子,如今因为南宫雪而遭受无妄之灾,她心里愤恨,但更多的还是惶恐。
“这个侍妾,从前是养在肃国公府。”乾帝勾着唇笑,漫不经心的看向苏志远。
苏志远对南宫雪的举动也十分惊讶,只是南宫雪不过几岁稚龄便有那样的狠心,如今却也不算得什么。
苏志远起身走到中央,先行礼,后才恭敬回道:“是,此女乃臣妻远亲,母亲去世后托臣妻照料,臣妻怜惜她年幼失母,便好心接纳了她。”
这些事情,乾帝原本也清楚,如今再问一遍也不知是何意思。
苏志远摸不准乾帝的态度,顿了顿,又如实交待:“微臣的女儿当年走失之事,便与她有关,这些年微臣都不曾放弃寻找女儿,对她的教养也有所疏忽,且她父亲尚在人世,臣妻也不好管教,不曾想到……”
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是难以启齿。
南宫雪的所作所为,市井皆有流传,莫说乾帝,便是在坐的众位朝臣家眷心底也都多少听过一些。
南宫雪好歹是养在肃国公府的,若非她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肃国公府又怎会狠心不去管她?
何况她与谢渊之事,真真假假,却也不是无人看见的。
基于这些事实,南宫雪委实洗不白,苏志远的话更是不需要证据,便已经让人信服了。
“竟是如此。”乾帝微微挑眉,看起来是有些惊讶。
一旁的太后面有愠色,淡淡出声道:“原也不是什么本分的女子,深夜出城,又是选在这样一个日子,只怕是要逃跑。”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自然不难猜,只是乾帝要装糊涂,朝臣们又怎敢说出来?
“母后说的是,这样的女子,委实不是本分的女子。”乾帝淡淡附和了一句。
萧九有些看不懂如今的情势,却也没敢乱动,乾帝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没看她爹都乖乖说实话了么。
“老五,你的侍妾要跑,半路却有人要杀她,你说,她做了什么事情,值得别人买凶杀她?”乾帝姿态倦懒,好似随口一问。
五皇子身子却瑟缩了一下,喉咙发涩,干巴巴回道:“儿臣,儿臣不知。”
“你不知道?”乾帝又笑,眼神却极冷,“那你知道什么?她要跑,有人便能及时去杀,都是发生在你府里的,你却半点不知,当真是朕的好儿子!”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五皇子头磕在地面上,双手微微发抖,跪在一旁的五皇子妃同样瑟瑟,磕着头不敢再动。
乾帝却是再也没看五皇子一眼,目光淡淡从其他几个儿子面上扫过,最终却停在了言熙身上,问道:“言熙,你说谁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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