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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留在宫中为质,仇己权衡利益一番后,觉得此举还尚在情理之中,但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先前听到贾政等人隐隐有朝人动手的意图,总觉得有些担心。
于是,出了宫门之后,仇己便加快了步伐,打算以自身来利诱贾政将矛头对准他。
贾赦以唐僧念经的叨唠功力从仇己口中逼问出打算后,觉得自己身上闪耀着一层名为智障的残光:“你怎么就一根筋的觉得老二会对你下手啊?没准他们还真关心小两口私房事呢?说话办事不要太绝对了!”
“你自己飘回去看。”仇己言简意赅,不想跟人分析杀死哪一个二房获得的利益更多。反正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人。在他被亲妈亲弟联手送进疗养院治疗的时候就丧失了对整个世间的信任。
贾赦狠剐了人一眼,说飘就飘。
飘到荣禧堂,贾赦如若无人的进入贾政的书房,看见人正摇头晃脑背着《论语》,不由撇撇嘴,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做好一夜不眠的监察心里准备。
然,自己看着满屋子的书,忍不住脑袋发昏。
贾赦昏昏欲睡着,忽地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贾琏贾赦”一词顺着夜风传递道耳中,让他马上惊醒过来,竖起耳朵,瞪起眼睛,目光死死的锁住贾政。
贾政面色阴沉,带着怒气:“老大他们又进宫了?”
“是。我大哥派人传来消息。”王夫人咬牙:“老爷,这事还得您赶快拿个主意。要知道咱姐儿还在宫里受苦呢。老太太虽然站在我们这一边,可说句诛心的话,就像那宗谱。大伯他们能亲而易举的把我们分出去,可他无法动老太太分毫啊!”他们大房跟二房斗得跟面红耳赤的,老太太也能安枕无忧,安心睡觉。
“不是要借助马道婆吗?”贾政闻言,敛下心中的烦躁,道:“不说要怎么对付老大,现在你连凤丫头都拿捏不住,又何谈其他?”
“我趁着凤儿出去的时候已经派人潜入从梳妆台上盗取了几根发丝。虽分辨不出是谁的,到时候一块儿用便可。”王夫人亲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只咬牙切齿道:“可收拾了这两小的又有何用?如今能威胁我们的还是……”
深深的叹口气,王夫人面上写满了信任神色,定定的凝视着贾政,一脸神情道:“老爷,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可是我们的依靠。”
贾政瞧着烛光下写满对他崇拜之色的王夫人,伸手揽住人,难得语态温和,道一句:“放心,我一定会的。且再等等一天时间,若明日再无法取到贾赦之物,我们再用琏儿他们的。”
“恩。”王夫人见贾政目光露着一抹杀机,未多说什么,只温柔笑意的点点头,敛下嘴角的一抹得意之色。
她虽然也宠宝玉,但先前老虔婆的计划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就算事成之后,也得处处受她的挟制。还不如借着老虔婆这块在贾家勉强还算得上“免死金牌”的旗帜,给自己谋划一番。
她没王熙凤那么傻,对贾政这个男人也知之甚深。所以,她的目标只不过让自己过的更好,让自己一双儿女能够出人头地。利用贾政和老虔婆毁掉挡着他女儿青云路的贾赦一房,再让两人互相厮杀,最后宝玉继承贾家,那么她便可当府里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贾赦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模样,气得皮肝肾肺都爆炸了,但还没等他发怒显威,忽地门口咚咚两声,传来有些欣喜的声音:“老爷,奴才王柳,有要事相告。”
贾政让王夫人去了屏风后面,开口让人进来。
王柳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三根头发丝来,谄媚的恭维道:“还要恭喜老爷了。这大老爷回来之后道要焚香祭祖沐浴更衣。我便买通了粗使婆子,得了此物。想要酣睡便递过了枕头,由此可见老爷您定然能够心想事成。”
“好!说得好有赏。”贾政闻言拍拍王柳的肩膀,赞许了几句,便眼中带着丝热切从其手中取过发丝。
王柳接过赏银,笑着离开。
等王柳走后,王夫人便走了出来,话语间透着抹得意:“只觉得他娘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聪慧,晓得从粗使婆子下手。”到底是她的陪房,便比贾家仆从聪慧几分。
“那也是我的书童。”贾政心情颇好的应和了一句,转头将发丝藏进荷包中,郑重的递到王夫人手中,道:“一定要让马道婆确保万无一失。”
“您放心。”
“若是老太太问起来?”贾政边说眼眸缓缓一闭。
冷冷的看着贾政一副“吾心不忍实在万不得已”的模样,王夫人随之重重叹一口气,轻声道:“老爷,这不过是求子的秘法罢了。”
贾政闻言,长长吁口气:“是啊。”
贾赦:“………………”
贾赦:“我想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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