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芫芫哭得一发不可收拾,韩秋竟被哭出一种深深的挫败:……难道他长得很恐怖?
“不准哭。”韩秋凶她。
他不凶还好,一凶唐芫芫嚎得更嘹亮。韩秋被吵得耳朵疼,无言以对,只得曲膝蹲下,声音放柔:“……别哭了。”
作为吃软不吃硬的典型派,唐芫芫抽噎几声勉强消声,凄凄惨惨地瞅着与她平视的韩秋。
“哭什么?”韩秋绝不承认是自己把她吓哭的。
唐芫芫抹了抹脸:“痛。”
“哪里痛?”韩秋挑眉。
唐芫芫往下指,努力吸鼻子,眼泪没忍住再次哗啦哗啦狂掉,颤声哭:“脚痛。”
韩秋双眼定在她所指的左脚。几乎没有停顿,他单膝跪地,伸手握住唐芫芫的脚踝直接动手去脱那双满是泥泞的布鞋。唐芫芫被他这么直接的动作震住,张着嘴老半天,忘了想说啥。
她说的‘脚痛’确切而言是一大片烫伤,显然烫伤之后根本没有及时处理,伤处起了水泡,在走路的过程中被蹭破留下泡皮和脓水,红通通一片,肉皮白惨惨,看起来很是惨不忍睹。
尽管韩秋脱鞋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难免碰触到烫伤的皮肤,痛得唐芫芫直抽吸,按住他的手边颤边嚷:“我痛痛痛痛痛!!”
韩秋冷眼盯着那片烫伤,语气透着一丝不察的寒意:“谁弄的?”
唐芫芫压根不敢去看,裸|露的小脚丫不自觉瑟缩了下:“我、我不小心把锅踢翻了,就、就烫了。”
韩秋神情一滞:“……你确实?”
唐芫芫努力点头,小脸皱成一团,一副生不如死:“我疼……”虽然雨水的凉意有那么一点缓解痛楚,可火辣的伤口实在难以形容的锥心,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着清醒走到这里,简直太奇迹了有木有,蔫蔫道:“……我好痛呜。”
韩秋默了默,悄然敛起心神:“在这里待着别乱跑,我去找药。”
唐芫芫只能可怜巴巴仰着脸:“我跑不动,你快去快回。”
韩秋撑膝起身,俯身轻拭她凉凉的面颊:“忍一忍,等我回来。”
转瞬即逝的温柔好似一阵风,风过之后了无痕迹。唐芫芫呆滞片刻,因为实在被疼痛折磨得坐立不安,索性歪在地上继续嗷嗷喊疼。
这时西角小楼迎来稀客。
来人正是本应躺在屋中悄悄养病的雪媚,如果唐芫芫此刻在,一定会很惊讶她的‘病’恢复得这么快也这么好。雪媚肤如苍雪,朱唇浅了些,少了几分魅惑的艳红,眉目间凭添一缕憔悴。
换作平日,大部分时间韩秋会泡在雪媚的房里,雪媚自己却是鲜少往西角小楼里来。今日她来到小楼,身边没有小绿陪伴,支身一人,心里有几分踌躇。
西角小楼的门不自然地敞开,楼里却没有一丝动静,看不见半个人影。雪媚大着胆直接入楼,阿狼不知去向,她亦不知韩秋前一刻还和唐芫芫在一起。
上楼之后,韩秋的房门是虚掩的。婀娜多姿的倩影映在纸窗来回踱步,雪媚等待无果,轻轻敲了敲门。只这一下,虚掩的门就被敲开了。
雪媚先是心下微惊,待意识到屋内确实无人,又难免失望。看来是她挑的时间不对,亏她鼓足勇气亲身来见韩秋,莫不是要无功而返、失望而归?
雪媚心中暗叹,想把门重新关回去,却在抬眸的一瞬间瞥见桌上闪烁的饰物。她心中微动,鬼使神差地踏进房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请而入,明知韩秋并不在。
她盯着桌上的玉簪子,玉色剔透得没有半分瑕疵,那款式独具匠心,实属稀罕;那雕工栩栩如生,尤其精细。饶是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上等品,均及不上这支簪子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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