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着边顺手搂住他的肩,可随即嘴一扁,又委屈地开口:“以后,大爷就见不到你小子了,想想就有点伤感。”
温酒觉得自己要是信了他就有鬼了。
“你丫骗谁。”跟着陆攸宁两年,这话还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他起初还觉得太直白了些,现在想着,也只有这句话可以表达他的心情了。
有的时候还是简单粗暴一点比较好。
陆攸宁本身成绩就不差,他们家老爷子又是部队里出来的,他算个军三代,凭借着他爹的铺路,早就定好去哪座大学了。
更何况,那所大学,同温酒的学校也就隔了半个镇子那么远。
说伤感,他还真是没有。
“唉唉唉,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小爷好歹也罩了你两年呢!要不然以你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设定,早就唉!温酒你给小爷回来!你丫的去哪!喂!”
温酒受不了他的牢骚,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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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的长廊是美的。
六月的栀子开在下头,月牙白的花瓣里溢出清甜的香,温温柔柔地不像是六月里的骄阳。
不浓不淡,沁人心脾。
吴大的长廊里一般性聚集着三种人,泛着恋爱骚臭味的情侣,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学霸,以及死宅到变态的单身狗。
而这些单身狗大部分又物以类聚分为三种,暗恋赵肆秋的,表白过赵肆秋被拒绝后不死心的,以及想上赵肆秋的。
哦,最后一点我们可以忽视。
谁不知道文学系的系花每天午后雷打不动地在这里看书?
为啥不去图书馆?
人太多了呗。
所以说,那些信誓旦旦告诉你大学生活是瘫着打游戏度过的日子的人,都是缺心眼。
努力的人啊,早就在为自己铺路了。
当那些个自以为自己文雅风趣的人第六次吟诵着《静夜思》的时候,赵肆秋合上了书本。
她扬起的唇间描绘着绮丽的颜色,眼神里透露出那么些清恬,笑的温存。
午后的阳斜斜地透过树叶穿梭进来,却是丝毫未被聒噪的蝉音所打搅。
她自这儿向湖面望去,岸边摇摆不定的芦苇起伏在水面上,缓慢地,漾至水天一线的远方。
她弯起温柔的眉眼,带动着右边眼角的痣微微上扬,对了一丝娇媚。
她小小地吐出一口,音色醇和又干净。
“又是夏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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