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十一点,祈洛翎接到徐晓雅的电话,说今天中午正好有空,想约祈洛翎一起吃个饭。祈洛翎想了想,自从自己搬到那个窄小的房屋里,二人几乎都靠电话联系,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想着自己今日白天也没有其它事可安排,于是,她爽快答应徐晓雅。
三十分钟后,祈洛翎来到徐晓雅工作的大厦楼下,她看看了时间,感觉时间还早。
她决定在徐晓雅工作的大厦附近走走,优闲等着徐晓雅下班。马路安静,并没有太多行人经过。湛蓝的天空高爽,明净。阳光清澄,美丽。周围悄无人声,虽身居大都市,这个时刻亦觉得异常的静谧。
不远处,有一个报亭,她决定买一份报纸打发时间。
四四方方的报刊亭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志和五花八门的报纸。
“我想买一份报纸。“她微笑对着报亭里摊主说道。摊主是名老人,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
”你要什么报?“
“你随便给我拿一份吧。我打发时间的。“
”那我给你拿一份新闻早报吧,今日头条是一条凶杀新闻。“老人觑了她一眼,他的眼镜低低戴在鼻梁底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什么凶杀新闻?”
“昨天晚上有名年轻男人在家被歹徒捅死了。具体的内容你看看新闻早报吧。哎”老人遗憾的说,“现在治安真不好,这么年轻便摊上这事,真是可惜了,听说还是名教授。”
她从包里摸出一块钱,递给了老人,拿走了一份新闻早报,边走边看。
新闻早报头版头条,便是昨日晚上,上海市XX区发生一起入室杀人命案,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遭人行凶,当天晚间不治身亡。据获悉,此男性为市内某大学的教授。公安机关正根据线索全力追查案件。
新闻配图是一名仰面朝天的男性尸体,胸部流出大量的血液,上身穿的毛衣向上卷起露出几乎整个腹部,并染有大量血迹,下身穿蓝灰色的裤子。但死者的长相赫然显现,是她所熟悉的面孔。
她皱了皱眉头,不就是前二天跟她讲音乐对人思维情感影响作用的陈教授吗?
这时,徐晓雅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吗?”徐晓雅望着她惨白的脸。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个人。”她回过神,说道。
“在想你的生母?”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吃饭时,祈洛翎突然问道:“晓雅,你觉不觉得我是个不祥之人?”
“为什么这么说?”徐晓雅惊讶望着她。
“我发觉好像跟我接触过的男性死亡的风险很大。”她喃喃自语道。
“什么?”徐晓雅好像没明白她的话。
“没什么。”她低下头继续用餐。
吃过午餐后,祈洛翎匆匆离去。
回到自己家里,她马上打电话跟程玉平。
“今天,我看见报纸上的陈教授遇害的消息了。”
“是的。”程玉平很冷静,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电话里出现几秒空白的沉默。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祈洛翎忍不住问道。
“据说,他的遇害跟一个狂热的邪教组织有关。”
“他参加邪教组织?”
“不是,据警察调查,他的遇害好像跟他研究的课题有关系。”
“研究的课题有关?”
“是的,就是那天他跟你讲的,关于音乐对人思维情感的影响这个课题。”
“为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程玉平又不吭声了,仿佛在思索说还是不说。
“到底是为什么?”祈洛翎急忙追问道。
“据他的最得力的一个学生说,他好像掌握用音乐控制人的思维的方法。”
祈洛翎努力回想两人曾经的对话,他的确是暗示过这类的信息。
“然后呢?”
“听说,邪教组织曾派人希望他交出这份研究报告。”
“你的意思是说邪教组织想利用他的研究,去控制人的思想?然后他拒绝了,所以就被杀害了?”
“据说是这样。”
挂完电话,她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蓝天中的云卷云舒。天空是那么蓝,蓝色得无法复加的扩展,向她内心的世界挤压和摧毁。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晚上七点,她收拾东西,准时去酒吧演出。在酒吧里,她特意弹奏一首《出埃及记》用以纪念逝去的陈教授。曲子恢宏的悲凉感弥漫在整个空间,也浸淫了她孤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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