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哑姑虽说不会说话,但耳朵却尤为灵敏,此人说话可见说话声音明亮,余音在耳朵久久不消,好像一股内劲在耳朵中冲来冲去,惹人头晕目眩,她浑身微微颤抖,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就连织婆此番也感受到这股难受滋味,心中暗自明白,说话那人的气息之深,非同小可,所以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底混入这织林之中,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当下,织婆便向她那可怜丫鬟使了个眼色。哑姑见了,就立时心领神会,明白当下情况危急,回身退了几步,只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雅各,就准备起身要离开。
正是这时,一道黑影便从林中汹涌而出,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只见那人的身形十分矮小,速度却奇快。
那人身影未定,手中却又兀自多了一物,他也不作停留,只压腕一抖,指尖立刻便闪出一道银光。
那银光,自然又是来人出手的伤人之物,只是这一次的“伤人之物”就不再是粗粝的青石子那般简单了,却是货真价实的暗器,是见血封喉之物。
织婆多细的针头都尚且能够分辨,她远远一眺,一眼便看出那是一枚玄黑色的刺锥。
那枚玄黑色的刺锥呼呼作响,不是朝着织婆前来,也并非向着哑姑前去,竟是追着躺在地上的粉衣女子前去。
这粉衣女子原本倒是和织婆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见了一面,谈不上有交情,也谈不上存有什么怨恨。
只是织婆惊异这小姑娘年纪尚小,却胆识过人,口齿伶俐,颇有过人之处,倒是令她眼前一亮,稍有几分令她喜欢的地方。但也就此而已。织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小姑娘在他处,苦厄岛的任何一处即刻死了,横尸荒野,那便也就是死了,她是绝对不会有半分怜惜。
然而,这片织林缩地成寸,虚天甄地,本来就是织婆她苦心一手修筑,本来就是她的地盘,此番出现一个外人,也不打声招呼,不作一声说明,就来自家的地盘出手伤人,杀人,这可是不太符合规矩,大有反客为主之意。
作为主人,自然心里不情愿,谁还管你此番伤的人是谁。退一步说,哪怕是飞禽走兽,织婆也是不愿让他在自己的地盘大开杀戒。
说白了,便是“我织婆杀僧杀佛都是天道之行,你破坏花草树木便是通天大罪,”
这小姑娘的生死本是不打紧,她计较的都只不过是脸面上的事。
其时,那枚刺锥已倏然出手,速度不徐不疾,正是朝着粉衣姑娘的后心飞去,织婆眼疾手快,疾步往前一弛,晃身到粉衣姑娘身前,她两手一张,兜出宽大的衣袖来。只是万没有想到,那枚刺锥速度越飞越慢,在空中迟缓无比,还没等到织婆站稳脚跟,竟在半空之中径直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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