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捏着下巴看着在门口敲了敲门,便走进去的喜宝,这丫头,分明是胆子大的很,似无所惧一般,这样的人,也许真的不适合踏入府宅做嫡夫人。统管家门,岂是胆子大就行的。
陈瑄看着那屋子的木门,红棕色的木材在夜里被灯笼映衬的透着乌光。
门内,喜宝拉上房门后,朝着门里的两个人一拜,这一次,她没有提着药箱,倒是直接走到了屋子里面。
锦衣少年清秀的剑眉微微颦起,看着喜宝这样贸然进来,显然也觉得喜宝是个小药童而已。
“怎么?”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清新淳厚,好听的让喜宝惊讶不已。
她忍不住回味那声音,居然无法控制自己去忽略心底的那份惊讶,半晌没回话。这样的声音,在现代的话,不做主播都要遭天谴的!
待回味的几乎忘记了那声音到底怎么好听的,喜宝才开口答道:“医师们会诊后有一些疑惑。”喜宝也不客气,随即便坐在了床边的小凳上,那是专门给医师们坐的,她这个小童屁股往上面一放,倒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锦衣少年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躺在床上的中年似乎已经病的掉了半条魂儿,没工夫去计较喜宝的出现合不合乎常理了。
“您能伸一下舌头给我看吗?”喜宝刚坐下,却无视了中年男人伸出的右手,没有给他把脉。
中年男人本来一直闭着眼睛,此刻才睁眼朝着喜宝看了一眼。不过他性情倒是十分好,没有反怒或者不配合,反而是张开嘴巴伸出了舌头。
喜宝看着他的舌苔,皱了皱眉,舌头已经有些发紫,好似还有一些淤血斑点。
男人刚伸了下舌头,便又转身朝着身边的木桶干呕了起来。锦衣少年立即拍了拍男人的背,随即责备的瞪向喜宝。
喜宝无视锦衣少年的瞪视,伸手按住男人的脉搏,涩脉……
随即喜宝不先打招呼,突然前倾了身子,在男人肚腹胃的地方按了按。
男子立即皱眉抬目,眼神瞬间如刀般狠狠射向喜宝,显然,他不曾被人这般无礼碰触过。
喜宝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若这是在应天,或者此刻他不是隐姓埋名,那么恐怕会一甩手叫人把她拉下去打板子了吧。
还好他现在没有对外宣传他是谁,所以也不好轻易发作。
“按着时,比不按时痛的不一样吗?”喜宝问。
“反而好一些。”中年男子抿着嘴唇皱眉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喜宝点了点头,“冒犯了。”说着,又按了按他坐下肚腹,“这里呢?”
“没区别。”
依次这般喜宝按了几次,中年男人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喜宝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判定。
“这些日子可是有喝酒吃辣?”喜宝皱眉问道。
中年男子挑起眉毛看着喜宝,听着她清脆却有点责备的语气,心里一阵阵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似乎没什么人敢这般口气与他发问,即便是宫中御医,也不敢这般。刚才那些医师们虽然不知道他身份,可也是恭恭敬敬,说话半遮半掩的,这小少年倒是初生牛犊。
锦衣少年扭头看了看中年男子,又背着手看了看小少年,也没有插言。
“是有。”中年男子开口道。宫中都是药膳补膳,宫中御厨从来不敢做重口味食物。他这次出行,首次尝到辣味,一时有瘾,想到回宫后没机会吃,便贪嘴多吃了些。不少知他身份的下官,也多有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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