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后期,太子就因为老是阻止老朱大刀阔斧肃清杀‘狗’,而惹的老朱不爽,父子感情紧张,结果只有一个在郁闷,老朱是当皇帝当老子的,最多怒一下,却不必大惊手帕。可是做儿子的,就不一样了,儿子时时谨慎,害怕老父换东宫之主位,害怕惹恼父亲,却又满腔热血抱负无从下手,心情不免郁结。
身体从内开始亏空,消耗生命,那真是没救的……
喜宝猛然想起一个多月前在贺知州府上医治的那名中年人,难道真的是朱标?似乎太子就是因为一场本来并不是绝症的病之下,亏损了身体,没能好转,油尽灯枯而去。
想起之前给那中年人诊脉,已经见了身子久蚀破败,却没想居然急转直下——想来他没养好身体,便急匆匆赶路回应天,进皇城又是一番焦心,病反复之下又重不知道几层……
天家儿子,却这么早就没了,看样子在那样的荣宠之下,还真未必就全是锦绣繁华,背后里的苦楚憋闷,真是无人体会啊。
听说太子连天伦也未曾享受过,忆起那锦衣少年站在中年男子身边,尽管紧张,却没有开口说一言的模样,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父子之间有父子情,却没有很亲切吧……
这一日,喜宝仍然是走在马车前面在夕阳余晖之下朝着城南的家走去。
想着母亲待自己的亲切,几乎全身心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爱,喜宝觉得,不需要有多高贵的身份,有人疼爱,就是幸福。
不过,她还真是自以为是,没机会确定那中年男子和锦衣少年的身份,她居然就给他们拍板儿了谁是谁了。
真是满脑袋的胡思乱想。
喜宝不自觉的笑了笑,突然眼角余光瞄到那一直在身侧的马车的车帘突然拉起来,里面露出一张已经许久未见的脸——居然是陈瑄!
“笑什么?”陈瑄一手挑着马车车帘,似笑非笑的问她。
喜宝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马车里有人,不是空马车’这个设定。她心情很好,面对这样的情景也不禁觉得有趣,便挑唇一笑,“你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陈瑄本来因为在马车里坐了半条路,心里很生气,被喜宝这无厘头的问题问的一愣,随即一路的火气也消了一半,“我自然是在马车出发前,就在里面了。上来!”
喜宝抬起头看着陈瑄,挑起眉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货居然一副‘主人’的口气命令她?
他居然这么自然而然,这么理所当然的命令她?
她都机会被他的气势攻下,乖巧的上马车了。可是,喂,她有理智,且是个有主见的独立女性好吗?
喜宝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眼前面假装不存在的陈羽,咕哝了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
陈瑄看着她那副不忿却又不敢大声反抗叫嚣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上来吧,外面冷的厉害,我有话要说。”陈瑄柔声开口道,语气温和轻旭。
喜宝吃软不吃硬,见刚才还凶巴巴的陈瑄突然软下口气,一时没抵抗的了对方使软的,居然犹豫了下,就上了马车。
待坐到马车上,喜宝面对着一臂之隔的面前的英俊大叔,甚至呼吸可闻,突然,她开始有点儿后悔了。
就好像一个背着书包放学的小学生,被大叔用棒棒糖和人畜无害的笑脸骗上黑车,‘砰’一声关上车门后,才开始害怕一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