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巫婆,也太会装了。明知道自己对她动了手脚,明明不愿意让她怀孕,竟然还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淑宁故作羞涩的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道:“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佟佳氏在一旁看着淑宁这般,心下真是酸死了。自打这昭妃入宫,皇上到她那里的次数,掰手指也能够数过来。
什么雨露均沾,完全是狗屁。
想来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只有她一人有。
因为在太皇太后方才那句话之后,皇后赫舍里氏和慧贵人博尔济吉特氏嘴角的笑容也僵了僵。
也不知道因为酸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佟佳氏突然对着淑宁含笑道:“这一个月里,皇上一大半的时间都留在了姐姐宫里,姐姐若是让太皇太后失望了,可当真是说不过去呢。”
淑宁微微朝着佟佳氏笑了笑,这佟佳氏,不是在明摆着说她霸占了皇上吗?
对,没错,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的确是霸占着皇上了。可康熙为什么爱呆在她宫里,这恩宠之外,难道不是因为愧疚吗?
她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镯,寝殿内的焚香,或许这便是做宠妃的代价吧。
孝庄不是没听出佟佳氏的言外之意,可她不打算管。反正现在马佳氏已经有了孩子了,她还不至于心急到坏了康熙的兴致。反正,这钮祜禄氏不可能有孕,那自然是不可能构成她的威胁,皇帝既然觉着新鲜,多恩宠些日子,这也没什么。
“今个儿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离开之后,苏麻拉姑对着孝庄道:“方才佟嫔娘娘那话说的,真是小家子气。之前昭妃没入宫之前,她是一支独大。现在,自己抢不到皇上的恩宠,便在这里阴阳怪气的,真以为老祖宗会给她出头呢。”
孝庄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幽幽道:“当年哀家就不喜欢佟佳氏,虽然她生了皇帝,可哀家愣是瞧她不顺眼。佟佳氏一族仗着是皇帝的母族,便生了野心。这也要看看哀家,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坤宁宫
赫舍里氏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把桌上的茶杯给甩在地上:“那马佳氏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区区贵人罢了。仗着肚子里那块肉,太皇太后竟然那么抬举她!”
范嬷嬷也忍不住道:“太皇太后抬举这马佳氏是小。现在啊,主子如此没脸,是因为主子空有皇后头衔,却没有掌控六宫的大权。”
赫舍里氏愤愤道:“这前朝后宫皆把握在太皇太后一人手中,莫说是本宫了,就是皇上,如今不也和傀儡差不多吗?偏偏那老太婆身子康健的很,都活了这么久了,还杵在那儿。”
范嬷嬷静静的看着自家主子,突然道:“主子方才那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依着主子看,您说皇上现在 对太皇太后是什么样的心态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颓败感。”
赫舍里氏嘲讽的笑了笑:“皇上自小被太皇太后教养长大,对太皇太后孝顺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生了嫌隙。所以说,这事儿本宫只能够自己想法子来处理,万万不能够奢求皇上插手此事。”
说着,赫舍里氏缓缓倚靠在椅子上,神色看着有几分倦怠道:“今个儿佟佳氏那些话你也听出来了。她这是在说后宫雨露不均呢。说来这事儿她有什么资格质疑,我这皇后都没开口呢,她倒是沉不住气了。”
范嬷嬷轻声道:“此事佟佳氏虽然多事了,可主子有没有想过,借着这事儿给昭妃娘娘一些警告。”
闻着这话,赫舍里氏有些好笑道:“怎么警告给她赏赐两本《女戒》和《女德》吗?”
原本不过是玩味的话,却是让赫舍里氏猛地一怔,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样做呢。
钮祜禄氏独占恩宠,这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妃嫔羡慕嫉妒恨呢,她这做皇后的,若是这么一直都置若罔闻,也太没有皇后该有的威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忌惮钮祜禄氏呢。
而这法子,可以说是刚刚好。既羞辱了那钮祜禄氏,又能够彰显她的贤良,宽容。
“主子这招实在是高明,算是变着法子给了那钮祜禄氏没脸呢。”
想到钮祜禄氏尴尬的样子,赫舍里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颇有几分得意的玩着手上长长的护甲套,嘲讽道:“自打这钮祜禄氏入宫以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这后宫惯是迎高踩低的,都怕不把我这坤宁宫给放在眼中了。之前是本宫懒得给她没脸,想着她初入宫,皇上新鲜些日子,也是有的。可现在,显然是她自个儿不懂规矩了。皇上日日往她翊坤宫去,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心虚呢?反倒是这般心安理得。”
范嬷嬷奉承道:“所以说啊,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警告那钮祜禄氏一番。奴婢就不信了,她还能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若当真她这般脸大,那绝对是担得起祸水这样的称号了。古有妲己,难不成这钮祜禄氏想效仿她们不成?”
“若她不想,那就只能够大方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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