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猫,要不是看尾巴太短,就和猫一样了。”葛大婶一边摸着小猫,一边温柔地感叹。“就是有点瘦,看起来比那两个要小一些。”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都吃很多,就它,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到,还总往外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到这个,李沁还是有些担忧。
葛大婶慢慢把抓挠小猫的手指移到了它的肚腹上,继续轻轻刮蹭着,几下的功夫,小家伙就把柔软的肚腹翻了过来,享受着葛大婶的按摩。
看着小猫舒服的样子,李沁接道:“而且婶子你看,它们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你了呢!”
“可不是。本来这两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自己罪业深重,害了这三个小家伙。现在看到也能给它们养的挺好,也放心多了。”说着,葛大婶慢慢把目光移到了李沁的脸上,“小琴,你和小斐也不容易,反正它们也不怕我了,要么,我把它们抱回去?”
葛大婶要抱回去其实无可厚非。母猞猁是她家的猎犬擒的,小猞猁是她的男人捡回来的,而且之所以人家受了这无妄之灾,还是因为帮自己割苫房草才造成的,现在人家这么体谅她,她应该答应才是。而且之前她抱回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两家人一直都没说过,这小猞猁的归属。现在葛大婶要了,她才发现有些不舍。
李沁慢慢摩挲着小家伙的脑袋,看着它们满足地眯起眼睛,心里愈发柔软。“婶子,其实我能给它们照顾好的。”
这些小家伙,让她想到了当初忽然被告知家被抄了的那一刻。
那时候,她和母亲被关押起来,没多久,就得到了祖父、父亲以及所有叔伯兄长处斩的消息。然后便有人把哭号中的母亲带走,从此,她就再没见过母亲。起先,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兄弟姐妹相互依偎,可是慢慢的,都被送到了各处做官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她一个人孤零零北上,觉得自己就像是寒风中的枯草,被肆虐的狂风狠命地吹着,却折不了、断不了,苟延残喘。
那时候的她,眼看着兄弟姐妹一个个被别人从身边带走,那种惊惧,就是一场噩梦,让她在此后的全部人生,都为此提心吊胆,甚至为了追求相对安稳的生活,不惜抛却一切。哪怕就是如今重生,她也会时常想起,不过心境却与前世完全不同了。
所以,这些小家伙,就像是当初的她和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小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希望身边能有人给它们力所能及的温暖。
她始终坚信,如果当初抄家之后,她能遇到一些好人,那么,她便不会落得那样惨的境地。可惜,她上辈子唯一遇见的真正的好人于斐,还被她糟蹋了心意。
“婶子,”李沁又道,“让我养着它们行吗?”
李沁许多话没有说出口,而她又低着头,可是眼瞧着她长长地睫毛上挂点点晶莹,葛大婶虽不明白情由,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还是小孩子吧,葛大婶觉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恋惜小动物。而她,明明很不愿意,明明已经哭了,还倔强的不想让自己发现,足见是个贴心的孩子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