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浑身充斥着一种脱力感,明明于斐摇她的力道不重,可似乎肩膀上残留的,还是那几位健壮的妈妈留下的力道。
她头疼得很,仿佛噩梦把她重重地碾压一遍,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张着眼睛,又过了好一阵儿才找到了焦距。于斐的脸上满是关心,她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
“怎么了?”
“天快亮了,快起来吧。”于斐小声道。
李沁使劲儿撑着胳膊,于斐又扶了一下,她终于起来了,回身一看,胡大山、胡章氏和胡锦儿也已经都起了,正穿着衣服、叠着被子。胡仲没起,两条腿夹着一条被子,正睡的酣。
“早起还得一劲儿让人叫,不说是个贱籍么,我看比谁都能享福!”胡锦儿酸道。
“快干活吧,这一天得忙活成什么样儿?还呆愣着做什么?”胡章氏这句话是冲李沁说的。
李沁也不好耽搁,她深知胡家人的性子,就算是用猎犬抵了买她的钱,可胡家人到底也是心理不平衡的,每每都恨不能把她当佣人使唤才好。
虽说只是小伺候,可是因为胡翠儿未婚夫的家境比较好,胡家人也不想太寒酸了让人瞧不起,所以准备的东西也很多。
昨日是于斐他们回来的太晚,所以不知道,胡家人许多东西已经买完甚至收拾完了,今天只需做一些容易的东西就可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两三桌人的东西,也需要准备许久。
胡大山昨儿买回来的大骨头胡章氏小心翼翼地给洗干净了,亲自给下到了冷水锅里。胡锦儿则卖力地给锅底架着火。
李沁也在给锅架火,不过她是要烧水给鸡拔毛。昨儿胡丁氏娘家给带来的鸡,胡章氏让于斐出去给杀一只,一会儿须得李沁和于斐一起拔毛。用胡章氏的话说,他们老了,眼神儿不好,这样的活儿就得他们年轻人干才行。好在于斐和李沁在山里也做惯了这些,并没有觉得多费劲。
于斐从山上带回来的东西也都被分门别类的放好了,胡章氏一样一样洗着,洗完要么剁成块、要么切成片,一大早上,胡家便忙的不亦乐乎。
终于水烧开了,李沁忙把开水倒在水盆里已经死绝的鸡身上。可是鸡毛太过擎水,一下子就溅出去好些水。夏季大家本就穿的不多,这一下刚巧就溅在了背对着李沁、正蹲在另一侧灶坑门前的胡锦儿背上几滴。
“作死啊!”胡锦儿回身便狠厉道,那眼神好像恨不能在李沁脸上抓几把才好。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李沁抱歉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一个贱籍的死丫头,还想害我不成?”说着,胡锦儿便站了起来。
李沁有些头疼,她本就比胡锦儿大,加上重生回来,她比胡锦儿起码也多活了好几年,实在不愿意和这个炮筒一样的小姑娘置气,可显然这姑娘因为心理不平衡,已然把她当仇敌了。
“都给我悄悄的!吵吵什么吵吵!大早上就不消停!”胡翠儿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草珠子哗啦哗啦碰撞的声音,很快,胡翠儿便趿拉着一双粉红色的鞋子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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