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跟于斐皆有些莫名其妙,可进了屋才发现,齐老三手脸都被挠了好长的一条条血痕,在炕头歪着,一边还用李沁擦脸的麻布在擦自己身上的血污。
一见到这,李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的麻布为了区别于于斐的,上面她给绣了一朵梅花。而于斐的,她则绣了三片竹叶。这让她讨厌的不能再讨厌的齐老三,竟然用她的!!!
刚要发作,于斐便大喝一声:“谁让你们动的?”
顺着于斐的目光看去,李沁这才发现,两只猞猁已经被他们结结实实的捆在地上了。两个半大的家伙“嗷呜嗷呜”的叫着,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俩——
李沁也顾不得为麻布的事生气了,立刻发作道:“谁让你们把它们绑起来的!”
“哼!”齐大爷冷哼一声,“我让的!”说着,就瞪着眼睛训斥道,“你们还是小孩儿么?不知道猎户不能把野兽带到镇上来养么?畜牲野性难驯,你们还不给关到笼子里,这不,我儿就让它们挠了?”
李沁看看猞猁,又看看齐老三,心里有些犹疑,“我家猞猁在家呆的好好的,怎么会挠到齐老三?再说,我家门锁之前锁的好好的,是你们谁砸开的?”
“哼!还呆的好好的!你们出去跑疯,家里管都不管,这畜牲出去溜达,看到我儿就给挠了!我们都认识这就是你家的猞猁,而且老三也说,猞猁挠完他就进了你们的院子,那我们找到这儿砸你门怎么就不行?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找你们找谁?”
旁人不知道,李沁和于斐却是知道的。这两只猞猁特别懂事,在山里的时候,就算进到山里再好玩,晚上也是会回家的。她采蘑菇的时候它们陪着,弄木耳的时候也是它们陪着,它们差不多和猎犬一样通人性,更加明白越是人多的时候越不能乱走的规矩。自打到了镇上,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最多也就是去院子里和猎犬玩一会儿,哪曾出过门半步?更何况,它们昨晚才被鞭炮吓得半死,今天怎么还会有胆子出去?倒是这齐老三,怎么没事儿就逛到他家这儿了?
李沁转头看着于斐,不明白齐大爷这话哪儿来的道理。可是又看大家噤声不言,连葛家人都没反驳他,又总觉得事有蹊跷。
葛大婶从旁悄悄解释道:“活着的、带有攻击性的野生的动物是禁止被带进人口密集的地方的,除非有很好的防护措施,否则伤到人是很严重的罪名!”葛大婶叹了口气,“也怪我。之前看到了,也没往那边寻思。以为这猞猁都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它们乖的就跟猫似的,怎么也没寻思,会闹成这样!”
李沁真觉得有苦说不出,她感觉于斐应该也和葛大婶一般的心思,要不也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可是,真的就要被齐家这么讹诈一番吗?齐老三好好的怎么会来他家这边?联想到上次他说的话和瞅他们的眼神,明显就是齐老三不怀好意的,怎么到头来吃亏的竟然会是他们吗?
见李沁和于斐都不说话,齐大爷愈发得意起来,“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儿都敢干!这畜牲也敢弄家里来!哼,我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肯定是要留疤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是看着办,可能怎么办?李沁气得牙根痒痒,可又觉得实在没法反驳。她说猞猁不会出门,也得有人信才行啊!且不说齐大爷是管山中猎户的人,在衙门也都造了册的,大老爷肯定会信他。就是本身这事儿,让人逮住了小辫子,他们也是甩不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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