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眼中立即充盈了泪水,怯怯地看了眼叶瑾夏,一咬牙,十分委屈地说道:“可小姐是小姐,想做什么,奴婢也劝不住,夫人不能怪奴婢呀,刚刚小姐也是想把这个人扭送到外堂,可没想到动静太大了,赵嬷嬷一过来,就”
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叶昶冷硬的表情现出了一些裂缝,偏头淡淡地看了叶瑾夏一眼,眸子深处沉淀着阴沉沉的风暴。
叶瑾夏垂眸,一言不发。
怀香急了,黄莺刚刚也在场,自然也知道这个叫张全福的男人是多恶劣的人,明明就是登徒子一个,黄莺竟然还说是叶瑾夏的吩咐,这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污蔑叶瑾夏。
她好几次想要申辩,可叶瑾夏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怀香不解其意,不甘地退到了一边。
袁氏眯着眼睛,忽而眼风骤然凌厉,指着黄莺怀里露出半个角的信封,厉声道:“这是什么?”
黄莺还想遮掩一番,袁氏却是甩了她一个耳光,她被打蒙了,摔在地上没爬起来,那封信就掉在了地上,信封上“夏姐儿亲启”几个字尤为刺眼。
叶昶置若罔闻,只看着黄莺和张全福,目光越发阴冷,袁氏立即凑上来劝慰道:“老爷,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二丫头在庵堂待了那么久,清心礼佛,定然是早已知错,必定不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叶瑾夏将这段所谓的供述全都听完,尤其听到袁氏那明劝暗讽的话,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袁氏还真是句句不忘提醒叶昶当年那段“冤案”呐
老夫人看看叶瑾夏,又看看盛怒的叶昶,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才好。
“来人呐,把这个叫张全福的外男打一顿扭送出去,至于夏姐儿,”袁氏见众人还处于一种比较懵的状态,立即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教训叶瑾夏,“你也太不懂得自爱了,怎么可以又做出这样的事?回去抄《女诫》五十遍,没有悔改之前不得离开清风苑半步!”
“夫人,我看二小姐似乎更想去庵堂,那里”林姨娘适时地插了一句嘴,忽然轻笑了声,掩嘴不说了。
林姨娘的意思是庵堂比府里戒备松散,可有的时候,点到即止会更有效果。
叶昶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勃然大怒:“来人呐,把二小姐送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叶凝霜看了看叶昶铁青的面色,再看到叶瑾夏淡漠森冷的眼神,不由得生出一种古怪的情绪,小声地为叶瑾夏辩解了一句,“二姐才刚回府,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她声音很小,和她的性子一样,带着些怯意,没能入叶昶的耳,或者说入了也没半点说服力,可林姨娘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伸手拉住她,暗中使力捏了她一把,眼里的冷光,因为站得近,看得一清二楚。
叶凝霜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眸色微暗,咬着下唇不再说话了。
叶瑾夏淡淡地抬起眼皮,凉凉的眸光滑过叶凝霜,诧异地挑了挑眉,却不动声色,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几个嬷嬷,她拉住紫嫣的衣袖,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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