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知晓叶瑾夏的意思,瞧着她倔强清冷的背脊,不由得有些心疼。
“阿七,你说秦湛和他有没有关系?”
听到叶瑾夏微凉的声音,阿七回过神来,思索片刻,摇头:“今日的试探,他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当是没有关系。”
哪怕是秦湛换了衣服从隔间出来,听到叶瑾夏出其不意的一声轻唤,都未曾露出任何马脚,要么秦湛并无任何古怪,要么就是心机太深已然看穿了叶瑾夏的意图。
若是前者倒还好办,若是后者,就有些棘手了。
惟愿他对叶瑾夏并无恶意,否则
阿七指腹抚上腰间那颗圆润的玉石,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重归沉静。
“是么?”叶瑾夏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幕,眸色说不出的幽深,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着圈圈,夕阳的余泽自她白皙的面庞上缓缓淌过,勾勒出微黄的润泽。
阿七有片刻的怔神,忽而听到她幽幽的声音,“其实我不信阿止就这么死了。”
“可身首异处,你都看见了。”阿七心下一疼,眼神却坚定了。
“是呀,都是因为看见了”叶瑾夏勾唇,似笑非笑。
阿七沉默不语,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惯是冷淡的声音透着几分暖意,“一切都会好的!”
叶瑾夏抿唇微笑,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碎雨阁外有个影子晃了晃。
“谁?”阿七耳聪目明,眸子微微眯起,周身气势如利刃出鞘,凛冽锐利。
那个缩头缩脑的人立即跳了出来,倔强的小脸上堆满了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是讨好还是什么,总归就是复杂别扭。
“是你啊。”阿七看清了来人,表情也是淡淡,只是从语气里能听出些惊讶,苏叶局促不安地搔了搔头,过了许久,才压低声音,轻声问道:“阿七姑娘,二姑娘在么?”
二姑娘是指叶瑾夏。
阿七本是在树下乘凉,略抬了抬眉,等着他的下文。
苏叶被阿七的眼神看得很是窘迫,他不明白,一个婢子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好像会吃人似的,尤其夜里,她的眼睛映着廊下的灯光,更是亮得惊人。
若非心里头有事,他这会子就该落跑了。
苏叶觉得喉头发痒,轻咳了两声,方找到自己正常的声音,“今天下午,二姑娘给老夫人施针了,是真的么?”
“你想问什么?”阿七眯了眯眼睛,让人联想到捕食的猫,心里头怪冷的。
“就是就是,”苏叶咽了咽口水,似是豁出去一般,凛然道:“我想请姑娘再去看看我家少爷。”
苏叶觉得那天叶瑾夏在花园里说的那番话兴许真的不是无的放矢,少爷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遍寻名医也没见好转,叶瑾夏不是会施针么?或许真的能有法子呢?哪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是好的,有希望总归好过暗无天日的煎熬。
阿七看了苏叶两眼,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忐忑不安又暗含期许,低头略思索了片刻,道:“你,偷跑出来的?”
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苏叶的脸更红了,因为阿七说对了,他是瞒着少爷出来的,因为少爷不喜欢叶瑾夏,他也不喜欢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小姐,可原本以为一无是处的人,竟有着过人的医术,他心里还怪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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