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极力辨认,才看清了他的嘴型,他说:“他回来了”
阿七迅速地将她扯开,避过了与那人相撞的可能。
门外马车旁的随从满脸焦虑,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有什么异样,大声喊道:“老爷,听说夫人得了确信,知道您在月影楼里,正带着那些妇人过来闹事儿,咱们要快些走!”
仆从口中的老爷冲了过去,脚步虚浮,嘴里嗬嗬作响,冲到马车前时,直接向着地面倒了下去,半边身体压在了车辕上,他伸出手颤颤悠悠地抓住那名随从的衣服,灰白的脸上满是绝望,极为扭曲难看。
马儿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奋力想要往前冲,只听得轰隆一声,车厢竟然直接垮了
马车瞬间崩塌,零散的车厢辕木直接将人压在了最下面!
灰尘逐渐平息,那几个随从护卫直愣愣地站在破烂的马车旁,不,已经不能叫马车了,马儿挣脱缰绳跑了,只剩着零散的车厢。
几个人像傻瓜一样看着鲜血直流、明显已经没了呼吸的人,不大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外的动静自然而然地惊动了月影楼的打手和管事,迅速派人出来围住了现场,也不理会那几个随从惊恐之余口齿不清的辩解,直接将他们全都控制住,然后派人通知府尹。
几个随从小厮还都面如死灰,他们只是接到消息说老爷的夫人得知他来月影楼逍遥快活这才过来迎接,哪里知道老爷竟然吓成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稳了,直接就摔了下去,摔就摔吧,结果马车还那么不经压,竟然就这么散架了?
他们默默地看了眼已经悄无声息的人,心情更是低落悲哀。
今夜之后,很可能就会被府里发卖了,更有甚者,可能会直接被打死,不管哪种下场,这辈子都算是完了。
围观的人不知道这被压死的人是谁,只当他是一个倒了血霉的倒霉蛋,出来寻欢问柳都能突生横祸,也是可怜了,他们指指点点,纯粹看热闹,月影楼的人却不可能不认识,朝廷命官就在门口死了,今后一段时间,月影楼就得暂避风头了。
叶瑾夏淡然的眸光在众人脸上巡了一圈,旋即敛眸,看着血泊里的人。
死者头发微白,皮肉松垮,应该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只穿着一条白色的丝绸亵裤和中衣,遮不住的是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像一条恶心得蠕虫,现在染了血,那就是一条带了血的蠕虫,依旧恶心。
叶瑾夏手指捏着衣角,搜索脑海里接收到的画面,从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松散凌乱,头发还带着水,应该是刚刚沐浴结束,跑出来那会,面部表情极为狰狞,瞳孔却是涣散的,说话说不完整,发不出声音,应该是喉管受了损伤,毕竟还有力气从里面冲出来那就有力气说话了。
她将接收到的信息加工整理一番,消化完毕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谋杀!
叶瑾夏往死者的方向挪了一小步,能更加清楚地看清死者的面貌,但不接触的话,很难再看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毕竟,他才出来就被垮掉的马车压在了下面,血流如注,很容易就能让人认为他是被分崩离析的车厢碎片和辕木压死的,无巧不成书,但哪有那么巧的事,仆从才刚接到消息赶来,人就跑出来,还刚好吓到了胆小的马儿,拖坏了马车,将人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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