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愣愣地看他一眼,而后笑出声来,“呀,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会跟个木头似的,怎么说都没反应呢?”
“”真的好想掐死她!
“那靖王殿下觉得我想说什么呢?”叶瑾夏眯了眯眼睛,有些倦怠,可眸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靖王铁青的脸,唇边慢慢洇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靖王的手蓦地握紧,而后又自觉地松开,神色有些疲惫,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清亮,“插手这些事情,于你来说并无任何好处。”
“我不在乎。”叶瑾夏干脆闭上眼睛,脸上像是带上了一副面具般,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只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言辞间流露出的杀气不似作伪,靖王又想起了点苍山,那凄凉的八十余座坟茔。
“可你一个女儿身,实在没有必要。”他深知叶瑾夏根本不算寻常女子,但女子生来要受到庇护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以至于到现在这个情形,他还是劝导她。
叶瑾夏突然睁开眼睛,倦怠的眉眼中,光华灼灼,萦绕着挥斥方遒的凛然意气,“我是女儿身又如何?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以的,点苍山上说的话并无一句虚言。”
“你莫不是在逗我吧?”靖王深深地看了叶瑾夏一眼,拿不准她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但总觉得很古怪,他顿了顿,继续笑道:“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多少力量能让我在朝中站住脚,即便你嫁与我,家中有长兄叶安之,叶迎春,个个条件都比你好,你父亲不可能对我伸出援手的。”
“谁说的我要靠叶昶?”叶瑾夏诧异地挑眉,反问靖王。
靖王听她直呼自己父亲名讳,不觉蹙眉,对她的不知礼数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夏楚能将亲生女儿扔在外面自生自灭十多年,这父女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怨怼也是应该的,他定了定心神,疑惑道:“不靠他,你能依靠谁?”
“王爷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攀附大树寻求保护的菟丝花,我叶瑾夏从没想依靠男人上位。”叶瑾夏翻了个白眼,能理解靖王这类人的大男子主义,可理解归理解,她还真不能坦然接受,冷冷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淡然道:“我靠的是这里。”
靖王呵呵笑了,毫不犹豫地讥讽道:“叶瑾夏,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到底谁给你的自信如此大言不惭?”
“这就不需要王爷担心了,小女只要王爷一句实话,”叶瑾夏定定地回视他讥诮狐疑的目光,唇边却勾起一抹邪笑,如同一个引人堕落的恶魔,“难道,你真的甘心么?”
萧绵宸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根,没有回答。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拼了性命都可能得不到,付出两倍的努力,得到的却没有其他皇子的一半。
甘心?
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人下,尤其是那几个人,但他无奈也无望,做不到八面玲珑讨取皇帝的欢心,更做不到步步为营残害手足。
叶瑾夏看他神色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不急着逼他,而是幽幽地说起了自己的一些事,“点苍山上八十余座坟茔里住着我的至亲,为了那些人命,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现下萧绵瑞已经退了婚,难道王爷还怀疑我目的不纯么?其实说实在的,王爷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谋划。”
萧绵宸似是想到了什么,全身一震,垂在两侧的手蓦地捏紧,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着没砸在桌上,眼中跳跃着的是越发亮如妖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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