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寿字占据了大半张纸面,两侧写了一句诗——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明月一池莲,钓渭丝纶日月长。
并没有多少新意,但字非常不错,遒劲有力,大气磅礴,不像一般女子的字娟秀,字里行间还透出些洒脱,颇有禅意,与李汝锦弹奏的曲子非常契合。
叶瑾夏双手呈上,声音清亮,“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娘娘虽然坐在高楼之中,免受寒风侵扰,但胧月公主在旁边为她讲解,还有人将这幅字呈了上去,她自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赏赐下来的东西里,不仅有叶瑾夏喜欢的文房四宝,还有李汝锦很喜欢的琴。
叶瑾夏坐了回去,揉了揉酸胀的手腕,许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地写,还真有点累了。
她贺寿完毕,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呈上贺礼。
厉王呈上去的便是在谨德轩里,被叶瑾夏趁机狠狠坑了一笔的玉观音。
玉观音成色水头极好,又是名师作品,拿来送人确实是大手笔。
太后娘娘确实喜欢这样的东西,所以厉王一呈上来,她就拿在手里看,还和身边的胧月公主说起这玉观音,“楼南大师的封刀之作,到底非同凡响。”
“是的,七弟有心了。”胧月公主也很赞不绝口。
只是突然,太后娘娘的表情有点古怪,盯着手里的玉观音,稍稍抬起些,对着阳光,仔细观察了几秒,眼神倏尔冷了下去。
厉王愣了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呢?
胧月公主也察觉到不对劲,凑过去一看,也是神色突变。
太后娘娘将玉观音随手扔进锦盒里,面上滑过些厌恶和惊恐,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皇祖母,这是怎么了?”厉王知道应该是玉观音出了点岔子,但不清楚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很闹心。
太后娘娘冷哼一声,显然心情极为不好,连自个儿的孙子都不想搭理了。
胧月公主比太后要冷静些,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将锦盒递过去给厉王,淡淡道:“你自己看。”
厉王迟疑地接了过来,将玉观音翻过来翻过去,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遂学着方才太后娘娘的样子,将玉观音举起来,对着从雕花窗户里洒下来的光线,也是面色骤变。
玉观音里有一道血线,细细的,缠绕着观音的脖子,并不很明显,需得对着阳光才能看得到。
观音扼颈,这是不祥之兆!
厉王有些懵了,他花大价钱竟然买回来一个不吉利的生辰礼,而他竟然没有发现,还将其呈了上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皇祖母,孙儿一时不查,竟出现如此纰漏,着实该死,还请皇祖母责罚。”厉王立即将锦盒放下,也不为自己辩解,主动将错误揽了下来。
太后娘娘的神色稍霁,但也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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