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面色微变,狠狠地剜了眼叶瑾夏,最是厌恶她牙尖嘴利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么多人都指认你,难道还能有假?”秦王指着黄子健和他的友人仆从们,并不想放过叶瑾夏。
“捉奸要捉双,抓贼要抓赃,断案都要讲究人证物证俱全,这些人都是小公爷的人,难保不会做假证,都算不得证人。”叶瑾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众人一眼,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你!”秦王却是气得不轻。
叶瑾夏又夸了他一句,“事情经过都不问,便直接定罪,王爷也是断案如神。”
“你!”
“王爷怎可冤枉小姐,分明是这些公子们拦着小姐不让走,还动手动脚的,突然变成这样怎能怪到小姐头上。”
怀香向来都是唯叶瑾夏马首是瞻,见不得谁说叶瑾夏的不是,立即就出声为叶瑾夏辩解。
黄子健是什么德行,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而怀香话音落下,那些个公子哥儿都难以维持镇定,秦王与宁王都了然了,事情怕就是这小丫头说的那样。
算起来,这也是黄子健自作自受了。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却也不能这么说,更何况,黄子健还得叫秦王一声表哥,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不定是强抢民女的事做多了,罪孽深重得上天也不放过他了。”叶瑾夏心底漫开些许嘲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一段时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小公爷可要好生想想有没有得罪人,王爷断案如神,自是会为你寻得真凶的。”
叶瑾夏说的例子是张敬,黄子健比起张敬,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子健打得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听到叶瑾夏幽幽的声音,忍不住浑身哆了一嗦,眼中露出惶恐之色。
秦王面子上过不去了,他哪里知道真凶是谁,不过是听这些人一起指认叶瑾夏才妄下结论罢了,可现在叶瑾夏一口一声断案如神,高帽子都戴起来了,他想草草收尾,也不大好办,而若是直接说是叶瑾夏做了手脚,这也不好。
毕竟,在场的人不全是他的心腹。
秦王大手一挥,让人将黄子健抬下去,找个太医看看,至于叶瑾夏,他幽幽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叶瑾夏很有自觉地走了,同这两人,本就没有交情可言,左右不过是闹得更僵一些。
没走出多远,便遇上了厉王,因为玉观音一事,他情绪不大明朗,叶迎春有心想同他多说会话,可这段时间实在焦头烂额,便谨记着袁氏说的那些话,少出风头少说话。
难得这两人没一起,叶瑾夏勾了下唇,便再没有多的表情了。
厉王见到叶瑾夏,怔了怔,旋即迎了上来,眼风含笑,神色温柔缱绻,一如当年。
只是物是人非,叶瑾夏再也回不到当年第一次见到萧绵瑞时的心境,有的只有厌恶和不耐烦。
厉王心里惦记着叶瑾夏仗义执言,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半晌,禁不住失笑,他竟然会有如此紧张忐忑的时候,而对象并非令无数男子神魂颠倒的叶迎春,却是他向来不屑一顾的叶瑾夏。
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叶瑾夏薄唇弯出讥诮的弧度,“王爷,若是无事,小女便先走一步了。”
“叶”萧绵瑞想叫住她,可她转身转得那么干净利落,他涌到嘴边的声音生生咽了下去,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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