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带着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所有的贼子都已经被捆绑完毕,个个耷拉着脑袋,似乎受了多大的痛苦似的。
锦衣卫们将他们用一根绳子连着,打算带回去好好审问,叶瑾夏在旁边冷眼看着,元祐说了什么,她也没什么表情,但总的来说,除了头发有些乱,并没有受伤。
秦湛松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正欲打个招呼,叶瑾夏已经挑起了话头,“你果然也猜到了他们会用这一招。”
“你比我快。”
“因为我比你闲!”
叶瑾夏一直都在想这些人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高手如云的徐府,并且将锦衣卫重重保护之中的徐文胜杀掉,为了这事,她昨晚上几乎一宿没睡,甚至还设想若是自己应该如何达到目的。
想来想去,只有入地这一招最为靠谱,因为即便是上天,目标也并不小,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挖地道却不同,只要一桶火药,足够让徐府被轰成渣滓。
秦湛看到她发青的眼窝,心底抽了下,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低喃道:“你该回去了。”
“嗯。”叶瑾夏想知道的事已经清楚,便也不想再停留,率先策马回去,秦湛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了上来。
叶瑾夏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双腿一夹马腹,提速,跑得更快了。
像是在赌气,只要秦湛稍稍靠近,便立即提速,将他甩得远远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举动,暗暗骂了声幼稚,强迫自己以平常心对待秦湛。
元祐又不瞎,已然看出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猫腻,神色不善地瞪了眼秦湛,秦湛亦只是微微抿唇,笑得毫无意义。
“”莫名的,元祐就是感觉秦湛这货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虽然温文尔雅,可内里却黑着呢,半点没有文人该有的气节,倒是和谁很像来着。
这厢抓住了十多个刺客,刚见到徐文胜,便脱口大骂起来:“老贼,我今日不走运,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取你狗命!”
徐文胜就坐在茶肆里,并不铺张浪费,可百八十个人围在周围,非常的扎眼。
听到那人的怒骂,徐文胜亦只是微微颔首,似是毫不在意。
元祐还挺奇怪的,徐文胜他也清楚,有时候嘴贱了点,招人恨了点,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做官,那就真是难得的好官。
现在竟然有人千方百计想要取他性命,甚至还发出了如此恶毒的诅咒,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呐?
吴轩因为叶瑾夏那一番话,情绪低落,对徐文胜也提不起劲,可旁边的人就七嘴八舌地吼了起来。
“老贼,你流放我去边疆,杀我妻女,派人追杀我,我必不会放过你的!”
徐文胜苍老的眼眸迸出一丝精光,紧紧凝着说话的人,迟疑道:“老夫认得你,你是靖北军人,伙同上下,私吞军饷,流放北疆,有何不妥?老夫自认问心无愧,并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其中必定有误会。”
“哼,虚伪!”那人啐了一口,完全不将徐文胜的话放在心上。
元祐懒得再和他们打官腔,一脚踹过去,冷冷地说道:“老家伙说你有罪就是有罪,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么?他又没收你贿赂,干嘛要杀你的妻儿,不是多此一举么?自己有罪就乖乖认了,别在这跟疯狗似的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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