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出现了。”青年皱了皱眉,半眯着眼睛,眼尾处一抹妖冶的暗红色。
这句话是对着虚空说的,话音落下之后,寒光一闪,云袖清的身影凭空出现,像走台阶一般踏步下来。
“策境的结界再被劈几次,恐怕就要碎了。”青年嫌弃的瞄了一眼云袖清手中的剑,冷笑道。
云袖清松开手,恒正转了个圈自动入鞘。
他无奈的扯了下嘴角,抬头看着现万象上出现的图案,轻叹一声,似乎又有些惋惜,“劫数啊。”
“哼,装模作样。”青年不屑的转回头,手指在空中划着什么,带起一串串残影。
“落雨,你的阵法出了差错,境主直至我离开人界时,修为仍然没有恢复。”云袖清似乎早就习惯了青年的口气,毫不介意道。
“说过多少次,别这么叫我。”青年将绘在空中的阵法打进现万象中,那个图案瞬间消失。
“好吧。”云袖清看起来有点无奈,“秋落雨,你不怕境主在人界出什么意外?”
秋落雨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语调轻缓,“就算他死了又能怎样?或刑剑的下落我已知晓,无非就是少了个同僚而已。”
“唉,你们好歹也共事多年,如此绝情实在……”太过冷淡。
“何必这么恶心,话既已带到,你还是趁早回剑门去吧。”秋落雨闭上眼睛,打了个指响。
云袖清脚下闪烁起了阵法的光芒,他摇了摇头,拔剑破空离去。
下一刻,足以震动策境大殿的爆炸声在云袖清站立的位置响起。
……
霸刀寨内,殷缘已经换了一身青衫,唇色红润没有丝毫病弱的感觉,书生般清秀儒雅的五官配上轻快的脚步,还有缓摇的折扇,凭空多了种飞扬洒脱。
严厉穿的不太讲究,跟在殷缘身边,反倒像极了贵公子家的保镖。
“我们不如下山去吧?”殷缘颇有兴致的侧头对严厉说道。
不但生命值全满,还多了武力值,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那就去呗,顺道去看看钺娘。”在确定了殷缘真的没事之后,严厉恢复了说走就走的爽利。
“对了,我记得钺娘也受了伤,她没事吧?”殷缘拿着折扇一拍手,想起那晚摔在地上的钺娘。
“好的差不多了,都是轻伤,前两天才回怜香院去。”严厉走到寨子门口,新的大门已经修好了,依旧是寒酸的木板拼合而成。
小九坐在门外,百无聊赖的拿着小棍戳地上的蚂蚁,见到殷缘,顿时兴奋的蹦了起来,围着殷缘左看右看。
“二当家,多谢您救命之恩!”小九看完之后二话不说一个叩拜。
殷缘吓了一跳,赶紧把小九拽起来,“哪有那么严重。”
“什么都不说了,您二位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九激动起来什么话都往外说,抓着殷缘的扇子眼泪汪汪感激涕零。
严厉嗤笑一声,一巴掌糊上小九的脑袋,“瞧你什么出息!”
然后长胳膊一圈,搂着殷缘脖子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娘子,笑一个。”
“呵呵。”殷缘冷笑,毫不客气的一掌把严厉震退两步,纵身一跃往山下掠去。
严厉揉着肩膀跟小九倒苦水,“二当家会武功了,真不好逗。”
长平县一如既往,只是客栈似乎多了个小二,在门口勤快的擦着木门,遇到路过探头往大堂看的人还会笑着招呼两句。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大堂内人声嘈杂,大多是本地吃饭的百姓,还有两桌均着黑衣的江湖人。
殷缘和严厉在客栈门口停下脚步,屋檐下阳光有些刺目,殷缘率先迈步进了大堂。
掌柜的还记着殷缘,翻了翻记录入住信息的小本子,遗憾的说这次还是只剩一个房间了,不过是天字号的上房。
“就这间吧。”严厉豪爽的扔了一摞铜板。
小地方嘛,天字号也没有多贵。
殷缘环视了一圈,眼神敏锐的发现那两桌正在吃午饭的黑衣人还是上次那伙儿,又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对话,有些惊讶他们竟然真的一直在等。
这边严厉噼里啪啦点了一桌菜,本想让小二送到房间里,但殷缘拽了下他的袖子,然后在大堂靠近那两桌黑衣人的地方坐下。
“堂主,咱们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果然,黑衣人吃着吃着,又开始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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