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纳鲁居然是个很富有的部落,各种绫罗绸缎美酒香料不说,居然还从里面搜到两个年轻貌美的歌姬。除了得到不少好东西,一举消灭纳鲁部落,他们的辖区也就归肃戎所有,而且这个部落的人,肃戎杀了一半,剩下一半归顺,这使得他势力一天之内壮大一倍,真可谓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胜利。
这次李陶把握时机在前诱敌,功不可没,肃戎没有忘记他的功劳,派人来请他过去与大家一起庆功。
通知消息的狼人赶到时,李陶正在满脸愁容向李默忏悔,木屋方圆一里地内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他跟他手下那一拨人,不仅没有听劝及时退回来,反而撵到人家地盘杀了个痛快,好在肃戎率人赶到,他们这才能全身而退,没人受伤。
其实只要他们没受伤,李默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李陶自己后悔的不行,要是早点回来,那五个人哪有机会摸进来。
现在他一动不动埋头蹲在木屋中间,一天了。这可乐坏了大笨小笨,平时畏惧他,经常被他欺负,现在可找着机会报仇啦,没事就拉拉他的头发抓抓他的脸颊,李陶要是敢发怒,大笨就把小笨往身后一推,挺挺自己的肚子,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这上面的伤是拜谁所赐。
李陶立马咬牙切齿地低下头。
“肃戎都派人来找你了,你还犟,”李默叹了口气,坐到他对面,“要是他说赏你什么,你什么都别要。”
“啊?”李陶惊讶,“纳鲁可有许多好东西呢,我最起码能分两成。”
“这些无所谓的东西你别要,要贵重的。”
“什么贵重?”
“当然是人!”李默拍拍他的头,“我们缺人。”
“哦,我明白了,这次我一定听话!”李陶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吃点东西就过去吧。”李默给他理了理衣服。
他的手指触碰在李陶的脖子上,一片冰凉,李陶皱了皱眉,一把握住他的手,放进怀里捂着,“我给屋里添点火再走,你手还是冰。”
李默略为不自在地挣了挣,那次被冻过之后,伤了身体根基,之后到达这里忙东忙西顾不上补元气,时间一久想补也补不回,如今只要天一冷受点寒风,血液不循环,四肢就冰凉。他抽回手,裹紧自己的衣服,笑道,“别耽误了,快去吧,早点回来。”
最后李陶还是给屋里的火炉添了不少柴禾,然后点了两个手下,一起去往肃戎所在处。
这次新添不少人,肃戎毡房也热闹许多倍,燃了好几堆篝火,到处飘着羊肉膻香,几大坛酒垒砌在一旁,那两个穿着鲜艳红衣的歌姬,正在火堆前又唱又跳,好不欢快。
“你怎么才来!大家都在等你。”天玠最先看见他,忙拉着他胳膊把他拽过去。
天玠径直把他拉到肃戎所在那处火堆,肃戎瞧见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又往口里塞口肉,笑道,“大功臣,来晚了,当罚!”
他说完,天玠就往李陶怀里塞了坛酒。
这些酒都是从纳鲁部落里新得来的,已经算得上开始赏赐他的战利品了。
李陶想到李默说的话,把酒推回去,说,“我不喝酒。”
肃戎笑容顿了一下又飞快恢复,扭过头来看向他,直接用牙从手里的羊腿上撕了块肉下来,大声道,“放心喝,今晚人人有份,又不是只有你有。”
李陶环顾四周,发现确实不少人手里都提了一罐酒,这就意味着还没开始论功行赏。他点点头,接过酒坛,学着他们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除了药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酒很烈,一口下肚,片刻后脑袋就迷糊了。肃戎朝天玠使了个眼色,天玠领悟,跑去切块肉往他嘴里塞,“来来来,吃点东西,别光喝啊!”
李陶伸过手要接,突然顿住,眯起眼盯着他细瞧,半晌推掉,“我不吃。”
天玠一愣,拍拍他的手臂,把食物往前又递了递,说,“我是天玠啊,你把我当谁了,我又不会害你。”
“天玠?”李陶又转过头盯着他看,犹豫了下兀自点点头说,“嗯,天玠。”这才接过东西开始吃。
天玠小跑到肃戎面前,低声道,“醉了都这么警惕,不好办啊首领。”
“那是还没醉彻底,”肃戎笑呵呵道,“再给他喝点。”
“好吧,”天玠走向李陶,忽然有点想不明白,扭头问,“首领,非要这样?你怎么知道他会跟你要人?”
“这你就不懂了,以防万一嘛。”肃戎捂着嘴巴乐,“我可不能再给他人了。”
歌舞笙箫大半宿,李陶被灌了两大罐酒,期间吐了三次,醉得昏天暗地。
肃戎抱着酒坛子站起来,用木棍在另一个空坛子上大力敲了敲,“李陶醒一醒!醒一醒!”
李陶枕着酒坛,晕晕乎乎睁开眼,老半天才找到说话的人是谁。
“瞧你那怂样,”肃戎哈哈大笑,“你这怂人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都给你!”
李陶努力回想自己要什么,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肃戎看他不回话,大笑道,“赏你人好不好啊?”
李陶灵光一现,记得李默就跟他说要人!他咧开嘴,使劲点头。
肃戎手指从两个歌姬身上点过去,兴高采烈道,“要哪个?你先挑,剩下那个给天玠,瞧我对你多好。”
他这话一出,其他狼人又是嫉妒又是惊讶,狼女太珍贵,更别提这两个这么漂亮的,但他们的首领大人一个都不留给自己,说赏给别人就赏给别人,这种豁达,别的首领可做不到。
肃戎眯着眼笑,他对收买人心向来很有一套,就像这次论功行赏,他以行动告诉大家,只要表现好,狼女他都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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