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醒来的时候,玉寒雪正坐在他的床边看书,而自己的一只手正紧紧的握着玉寒雪的手,她没有走,这感觉真是好,玉寒雪垂眸看着莫染,“你醒了?”
“你一直在这里陪我?”莫染看着玉寒雪,有些喜上眉梢。
玉寒雪抽回自己的手,“你看来已经好多了!”
莫染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那里还残留着玉寒雪的温度,心中有些甜蜜也有些失落,自己才一醒来,她就急着离开了吗?
正想着,玉寒雪已经端了一碗清粥走到床边,“能起来吗?听奴才说你昨儿一天没吃东西,如今刚醒,就先吃一碗粥润润。”
莫染一愣,随即支撑着身子坐起,“当然能起来,公主殿下要喂莫染喝粥?”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的这样问了一句。
玉寒雪看了一眼莫染,在他意外的眼神中,舀起一小勺粥送到莫染的唇边,她的动作并不是很温柔,有些冷漠的僵硬,也不管这粥是不是烫口,还是已经凉了,直接送到莫染的唇边。
莫染张口吃了一口粥,只觉得这粥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了,忍不住的热泪盈眶,玉寒雪冷冷的看了莫染一眼,“你不会因为一碗粥掉眼泪吧?收起你这种眼神,本宫对苦情剧没兴趣!”
莫染嗅了嗅鼻子,当真恢复了平日里的风情万种,“莫染只是很感动,公主殿下会亲自喂莫染,莫染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呢!”
“既是不敢想的事,你又怎么敢开口的?”玉寒雪轻蔑的问道。
“谁知道呢!大约是着了魔!”莫染看着玉寒雪,一口一口的吃着粥,一碗粥很快就被他消化了,好几次,莫染都想要开口问玉寒雪和玉凛之间的事,可最终没有勇气开口。
“昨儿个二公主还提起了你!”玉寒雪将之前二公主在宫中看戏时说的话,讲给了莫染听。
莫染却是妖娆的笑了,“那么公主殿下当真舍得把莫染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城楼之上?”
“只怕本宫想砍,你的脑袋却也是不会答应的,就如你背后的身份一样,不是吗?”玉寒雪的眼中掠过一抹凌厉。
莫染笑了,“公主殿下,莫染说过,不会要太久,莫染一定会告诉公主殿下关于莫染的所有故事!”
太子玉凛刚回到宫中,四皇子玉茗和罗元馨便是迫不及待的去找他了,“六弟,你回来了!”他从来不曾叫过玉凛一声“太子”,因为在玉茗的心里,太子的位置只属于自己,玉凛就不配坐这个位置。
“是啊,四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有事?”依旧是温润的语调,没有一丝情绪波澜,一边说着一边褪下御寒的大毛氅。
“我和馨儿一早就在等你了,馨儿她总是不放心你的!”玉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爽,罗元馨到现在还在他和玉凛之间摇摆,他必须加快脚步才行,从小到大,他就一心要娶罗元馨,又如何能让玉凛得到?
今日他带罗元馨来这里等玉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关心玉凛,而是为了让罗元馨死心,毕竟玉凛一个男子,昨夜不是宠幸一个女子,而是为一个女子侍寝,何等的耻辱,罗元馨那么骄傲,又岂会由着自己被人戳脊梁骨?
“我很好,让你们挂心了!”玉凛微笑道。
玉茗还是眼尖的看到玉凛脖子上的牙印,那分明就是被咬的,咬的很深,都破皮了,干涸的血迹还沾在周围,玉茗的眼神一片幽邃,脑海中突然呈现出玉寒雪那张绝色的面容,的确,她曾经很丑,可如今她变了,不仅仅是空有倾国容颜,更重要的是她那双眼睛里透出了睿智和锋芒,这样的女人,即便是不适合做妻子、做国母,却也是适合珍藏在后宫的金丝鸟笼中的,而他玉茗便是有这样的野心和占有欲,想要得到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罗元馨自然也发现了,眼中掠过一抹妒恨,她虽是女子,又如何不知道这是什么!却还是故作惊讶的叫到:“玉凛,你脖子上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长公主打你了?疼不疼?我去找御医来……”这罗元馨也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了,你要装纯没关系,可那伤分明就是个牙印子,如何是被打的?
“不用了!”玉凛倒是一脸的淡漠,完全没有将那伤口放在心上,或许应该说,身上这样的伤还有很多,“我没事!”
“可是玉凛……”罗元馨的眼窝子又红了,泪水便是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流淌着,玉茗见她哭得难过,连忙去安慰,反倒是当事人的玉凛,依旧一脸温润的看着他们,罗元馨的眼泪从来都不曾能真正引起过玉凛的怜爱,也许是因为玉凛见多了她的泪水,也许是因为她身边的护花使者太多,玉凛觉得就不需要自己再多此一举的去安慰她了。
只是,罗元馨的眼泪,忽然让玉凛想起了昨夜,玉寒雪眼角的那一滴泪……她明明是那样怨毒的看着自己,可是眼底却透出忧伤和悲戚。
罗元馨见玉凛完全没有要安慰自己的意思,哭了一会儿也就不哭了,心里总是不甘心的,为什么玉凛总是这般冷冷的,不能像玉茗对她那样的温柔体贴?虽然他也很温柔,可是他的温柔却是对每一个人,再靠近一些,就发现那些温柔都太冰冷了。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玉凛突然开口逐客了,事实上,他的心里的确有些被罗元馨弄得烦躁了,今日他坐在马车上,心里总是不安的,以这种被玉寒雪厌恶的方式靠近她又如何?他甚至不知道,过了昨夜,她与他之间是否还有交集,她的眼神还会不会为自己停留。
罗元馨听到玉凛的话,脸色一白,突然有些不自然了,她猛地想起,最近这几次进宫,她都不曾去给皇后请安,好几次都是在李贤妃那里逗留的,虽然皇后表面上没说什么,不代表心里没想法,“是,馨儿也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那馨儿就先去皇后娘娘那里等你!”
“六弟,你好生歇着,我们就不打扰了!”玉茗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临走时看了一眼守在屋子外的小太监,小太监的头更低了。
玉茗和罗元馨离开后,宫殿里的太监们便是侍奉玉凛沐浴更衣,在看到玉凛身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时,都惊恐的低下了头,心中对那个魔鬼一样的长公主更加恐惧了,连当朝太子都没能免遭毒手啊,就这样被她辣手摧花了,虽说她如今恢复倾国容颜,可骨子里却还是那个骄纵的长公主,从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若不然也不会把太子折磨成这样。
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在看到这一幕后,瞧瞧的溜出去了,玉凛眼角的余光轻蔑的扫过那个猥琐的身影,他从来都知道,在自己的寝宫了,有些人心是不向着自己的,就如那个刚离开的小太监,只是某些人的一个眼线罢了。
玉茗此刻正和四公主玉薇坐在自己的园子里说话,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在玉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玉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猾的弧度,可眼底却有了另一番思量,四公主玉薇见胞弟这个表情,狐疑道:“怎么了?”
玉茗轻蔑的笑道:“玉凛那小子,当真是被玉寒雪那个女魔头给摧残了!”
四公主玉薇挑眉,不着声色,“玉寒雪本性就色,对男人素来是不会怜香惜玉,前些日子粱尚书家的公子听说被她折磨的不清,如此看来是真的了,再者,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昨儿个那样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放过玉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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