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胜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令整个陆府都措手不及,而后请医延药,整个府里乱成一锅粥,人仰马翻。
陆夫人同罗妈妈哭诉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去了一趟尹府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怪不得陆夫人焦虑,陆景胜这场病病得凶残。
不说话不吃不喝,还一个劲地吐血,仿佛中了邪一般。
罗妈妈道:“不如叫羽墨来细问端详。”
于是,便传羽墨问话。
羽墨将苏简简与陆景胜了断,明确拒爱一事如实汇报。
陆太太叹息道:“这也是了,那个孩子也算是放过咱们胜儿了。”
罗妈妈道:“可是少爷他……”
“他这是急火攻心所至,我就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彻底活不下去。”
于是,陆太太一边厢强迫自己狠下心肠不心疼陆景胜,一边紧赶慢赶着遍请郎中为陆景胜看病。
陆府却对尹府那边将陆景胜病倒的事瞒了个严严实实。
一来,陆太太不想叫苏简简知道事情真相,又心生愧疚,继而与陆景胜之间又剪不断理还乱。
二来,陆太太也不愿意叫陆依依得知此事,进而为难苏简简。
说起来陆太太的心肠还是极为善良厚道的。
清晨,尹府。
尹湘湘洗漱完毕。
玉莲端了煎点汤茶药进来。
煎点汤茶药是茶叶和绿豆、麝香等原料加工而成,好似煎药。
刘凝波曾看过一幅赵孟的《斗浆图》,画的就是市井贩卖煎点汤茶药的情形。
在五更的早市上,煎点汤茶药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尹湘湘一时兴起,随口问玉莲早市上可有这种汤茶药买,没想到玉莲一大早便亲自去早市买了来。
“小姐,您要的汤茶药,奴婢一早就给您去买来了。”
玉莲擦了擦汗,一脸讨好的笑容。
大冬天还能流汗,看来的确是跑累了。
“这等跑腿的粗活吩咐小厮做就可以,还值你亲自跑一趟出府?”
玉莲立即回尹湘湘道:“这可是小姐的吩咐,奴婢当然要亲力亲为。”
好吧,忠仆,加十分!
尹湘湘已经端起汤茶药来吃了,冬日的早晨喝一碗这热腾腾的汤茶药的确是赏心之事。
山圻,茶坊十分普及,点茶也十分盛行。
点茶,就是在炭火将茶叶水烧得快沸腾时,加些许冷水,待茶叶水再次沸腾时再用冷水点住。
如此点三次,方可收到色味俱佳的效果。
时人认为,茶即药也,煎服则可去滞而代食;煎茶时间越长,味道就越好。
尹湘湘想到这层,握着汤碗的手猛地一顿。
不知道陆景胜怎样了,那日他是吐了血回去陆府的,这几日怎么无声无息的?
尹湘湘看向玉莲,玉莲正拿着鸡毛掸子拭灰尘。
尹湘湘心想,这丫头一向最为八卦,连她都对陆景胜只字未提,想来应该是无碍的吧。
“小姐,您一直盯着奴婢看做什么?”玉莲抬头发现尹湘湘的不对劲,奇怪问道。
难道她身上落了虫子,还是衣服破了洞?
小丫头在心里腹诽。
尹湘湘立即掩饰:“哦,我只是看见你身上落了只虫子。”
“在哪里?”玉莲惊叫,真的被自己给猜中了。
看着玉莲惊慌失措的模样,尹湘湘扑哧一笑:“哦,你不必着急,是我看错了。”
呜呜,小姐你太不厚道了,不带这样吓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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