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小声道:“那是我们少奶奶的孪生姐姐,眼睛看不见,先生不让告诉她少奶奶失踪的消息。”
林母点点头,又瞟了那两位可爱的小少爷一眼,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是对双胞胎啊?”林母心里酸楚又羡慕地问。
女佣眼角眉梢含着得意的笑容,“是的,季先生可高兴了!”
林母默默跟着女佣去了客房,心里是一片茫然的失落。
而在山顶的那间仓库里,阿九剪开了捆在司徒月脚上的绳子,他推搡着她出了仓库。走到门边,司徒月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林亦风,方才黑衣男人命令阿九又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还用木棍击昏了他的头,“你们准备把他怎么样?你们答应过我会放了他的!”
“放心,季少奶奶,我们一定不会再对他怎么样了,等他自己醒来,自然懂得下山去,倒是你,如果季少爷不能来接你的话,你一定死定了!”黑衣男说着,目光一狠,和阿九一起推着司徒月出了仓库。
走入苍莽的夜色,冰冷的夜风呛得司徒月喉咙生疼,她被推搡着上了烽火台,又从另一侧石梯下去。烽火台前停了两辆车子,一辆是先前的粉红面的,还有一辆是黑色高级轿车。司徒月被推上了黑色高级轿车的后座,一上车,阿九就重新捆绑了她的双脚,往她嘴上贴了一张黑色胶布。一切妥定,黑衣男人上了驾驶座,头伸出车窗,向阿九交代了几句,便发动了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句话司徒月只能在在心里问,她的嘴被死死地封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唯有把眼睛一再睁大。眼眶被撑得瑟瑟的疼,她依然只能看见空洞而昏暗的车厢,黑衣男人像一块黑炭坐在驾驶座上,挡风玻璃反射着车头灯亮黄的光,让司徒月的心稍稍安了些。她想他应该是要带她去什么“白凤凰”大酒店吧!他先前让她跟季小亭通电话时说的就是这个酒店名字。
车子一路颠簸,载着司徒月去了她以为去的地方。司徒月在车上温暖的空调中昏昏然睡着,睡了就不饿,睡了就不渴,睡了也就不冷,不怕,甚至不痛了。当阿九的拳脚无情地落在林亦风身上时,司徒月只能哭,她分不清那个面庞那副身躯是林亦风的,还是白若昭的。地上蜷成一团被挨打的那个人就是个符号和幻象,这个符号和幻象总是为她考虑,为她受伤,因而,当林亦风在拳脚中痛苦地呻吟,她所能陪伴的只有眼泪和心疼。睡梦间,司徒月仿佛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正为她轻轻揩拭泪痕,她就迎着那双手努力靠上前去。
季小亭已经到了“白凤凰”大酒店,警察化装成便衣跟着他,司徒月并没有出现,手机又关机了。赶到小山包仓库里的警察已经传来消息,他们找到了昏迷中的林亦风。林亦风被送往医院救治,警察正等着他醒来做笔录。
季小亭心急如焚,在酒店通亮的大堂走来走去。已是午夜时分,司徒月又蓦然失去了联系。警察已经查看过保安室的视频,没有看见司徒月入住的痕迹。季小亭抽了根烟,一跺脚扔下烟头,就往酒店外跑。警察追出酒店大门时,季小亭早就消失无踪。他是上了一辆粉色面的,透过车后视镜,季小亭看见几个便衣正站在“白凤凰”大酒店门口东张西望,那些身影很快化作灯红酒绿间的几个黑点,最后消融不见。粉色面的已经驶出市区,向郊外驶去。
“你能带我去见司徒月?”季小亭转过头透过隔护栏,看面的司机。
“是季少奶奶让我来接你的。”面的司机一嘴外地口音。
“她人呢?在哪里?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季小亭满腹狐疑,这个面的司机有点可疑,他似乎早就知道他来酒店找司徒月,一直候在酒店门外,看到他走出酒店,他立马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是司徒月的字迹:跟着这个司机就能找到我。那是在仓库的时候,黑衣男人让司徒月写下的。
“季少奶奶说她的手机一天一夜没充电,没电了。”面的司机面无表情地撒着谎。
季小亭终于忍耐不住,爆发道:“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绑匪,你们把司徒月绑架到哪里去了?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如果司徒月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让你们陪葬!”季小亭试图透过隔护栏抓住面的司机的衣领,却发现隔护栏的间隔太小,手根本伸不到驾驶座上。
面的司机恼怒地瞟了他一眼,“老实坐到位置上去,如果你还想见到你老婆,就给我闭嘴!”
季小亭愣住了,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他不再说话,拿出手机给父亲发短信,告诉父亲自己也被绑架了。
面的司机冷冷地笑起来:“发短信也没用,谁也救不了你,你以为是求财吗?我告诉你,是来索命!”
车子在一栋依山傍水的小别墅前停了下来,季小亭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没有一丝一毫逃跑的企图,他必须见到司徒月平平安安地站在他面前,而自己的安危他暂时不想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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