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黎明时分,小雨还在淅沥,一场战火却即将打响。
安顺场入口早已经被韩槐阶下令封死,若是那开阔的前方敢有敌人出现,迎接他们的必定是毁灭般的打击。
纵然如此,韩槐阶的心里此刻也有些不安,这安顺场只有这么唯一一个入口,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靠着自己多年袍哥生涯的影响,硬是招来了三千多兵马。
按照他原定计划,团长派给了他大量的炮火弹药,再加上这大量的人马,定是可以将这安顺场防守的固若金汤,为蒋委员长的剿匪计划提供莫大的助力。
在他看来,要想打下安顺场,除了拼人数、死冲锋,别无他法,而据他所知,由于红军兵力有限,外加上国军大部队的牵制,来攻取安顺场的兵力也就顶多一个团。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攻打安顺场的仅仅是林大山部,一个没有满编制的团,甚至弹药也不充足。
想到这些,韩槐阶忐忑的心稍稍轻松了些,只能希望一连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揪出共匪的奸细,然后派兵来帮助防守。
“营长,共匪来了!”
下属的声音打断了韩槐阶的思考,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身影,韩槐阶反倒是镇定下来。
泥腿子部队罢了,看你们如何拿下我安顺场!
安顺场一公里外,三团的大部队缓缓推进,还没有到达敌人的涉及范围内。
指挥部,林大山望着远方,看着严阵以待的国军,他皱了皱眉,向旁边的政委肖响道:“老肖,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差不多了,就是……”
“咋了?”
“老林你也知道,那炊事班的老王头是个小老抠,战士们去问他要东西的时候他愣是不答应,还骂起娘来。”
“这老小子,他娘的脑袋硬是不开窍,走,咱们去看看!”林大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着步子向炊事班走去,肖响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我说老王头儿,不就是一点蜡油嘛!这可是团长指定要的东西,你说你咋这么抠呢?”
“我抠?呵呵,小子,要不是我扣扣索索这多多年你姥姥的早饿死了,你瞧这天儿,还下着雨,我做饭引火全指望这点蜡油了,给了你你是准备饿肚子是吧!”
炊事班里,果然像肖响说的那样,骂声四起,骂的最凶的就是肖响所说的老王头,矮个子、大脑袋、满脸是被土灶烟火熏制的黢黑,那裂开的乌黑圈儿大嘴一直嘀咕个不停。
“你们这群猴小子,又不做饭,要蜡油干啥?再说这蜡油啥时候也成抢手货了?还跑到我这里抢起来了,奶奶的……”
“老王,你这老小子他娘的又在骂娘了是吧?”
远远地,一道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王头儿猛地挺直了身体,粗布制的布鞋“啪”的一声响,随着敬了个礼,“团长,您咋来了?”
“我咋来了?呵”林大山绕着老王头转了一圈,然后做出一副你是老大哥的样子道:“那还不是你老王面子太大,我这个团长他娘的不出面不行啊!”
“嘿嘿,那哪儿能啊?”老王头笑的那叫一个贼精,“团长您有啥吩咐派个同志告诉俺一声就好了,哪儿能劳您大驾啊!”
“好了,少他娘的给老子打哈哈,赶紧的,把你这炊事班的蜡油,对,不止是蜡油,把吃的油,炼化的猪油,还有煤油啥的,反正只要能引火的东西都给老子弄来。”
“团长,您……这是准备放火烧山呢还是……”
“好了!”看着这黑矮子林大山懒的再啰嗦,甩下一句“老子有大用”,然后就带着一群战士们匆忙而去。
“有用,有啥用?”老王头很不理解,但是团长亲自下了命令,也不敢耽误,只是心里疼的滴血,这可是咱做饭用的油啊!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全团物资中的蜡油、食用油、煤油等燃料被全部运到了红军前线。
林大山叫来了一班人马,正在下达命令,“二班长,带着你们班的人马,将这些散落的稻草堆成堆,然后将这些燃油都给我倒在这些麦秆稻草堆上,记住,不要靠的太近,这国军的枪射程可不近,别栽了跟头。”
“是!”二班长应声而退。
安顺场防守工事后方,韩槐阶懵住了,拿着望远镜的他看到十来个共匪正在收集他命人烧街用的稻草,这些共匪很狡猾,尽量在己方射程之外,就是偶尔进入射程,也很快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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